联想到这两夜总是兴奋地拉着她说那酿酒方子之事,她突然道:“你是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推给他去做,自己日日跑去酒坊找赵师傅是吧?”
一语中的。
他确实就是这样做的。
易知府缩着脖子低着头,马上认错:“娘子我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不过我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是挺紧张那梁秀才的案子吗?为了给他脱离嫌疑还花费了那么大力气找到了新的证据,既然如此我把这事都交给他去查,让这案情早点水落石出不也挺好的。”
他懂的,这不就是想讨好未来的老丈人嘛。
既然柴子瑜自己想做,他就顺水推舟把事情都交出去,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一举三得呢。
钟知秋轻轻哼了一声,道:“说到底,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你想早点看到这方子能成功。”
易知府怯生生地抬起小眼睛看了下自家娘子,见她面上并没有多么气愤,才斟酌地说道:“果真娘子最懂我,所以说我这辈子最不能离开的人就是娘子了。”
“油嘴滑舌!”她无奈地骂了一句,却依旧还是笑开了颜。
丫环们都悄悄退下。
易知府赶紧走过去双手放柔力气给她捏了捏肩膀,道:“天地良心,我对娘子可是一片真心的。娘子,你这两日辛苦了,不过怎么看着娘子反倒越来越年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我们初认识那会。有一刹那我都以为这些年都是我做的一个梦,娘子怎么可能会嫁给我这样的人呢?”
他不傻,不是看不出这些年来周围人的眼光。
钟知秋貌若天仙,而他比普通人还不如。尤其是满身肥肉,又对美食完全没有抵抗之力,近年来吃得越来越胖,到了走几步都开始喘的地步。
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不敢睡觉,怕自己一觉醒来身边的娘子就消失了,到时候每个人都会告诉他这些年都是他做的一个梦。
梦醒了,他依旧还是那只想吃白天鹅的癞□□。
见他语气低落,整个人突然像丧失了生机一样神情萎靡,钟知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那你更得庆幸了,有多少人想做这样的梦都梦不到呢?”
这几年他经常如此,她从一开始的怜惜同情,到现在的平静如波,早已经慢慢习惯了。
反正他这人天性乐观开朗,对热爱的事情有着巨大的热情和毅力,像这种低落的时刻很快就能缓解过来。
所以,她也不用怎么劝。
最多再半个时辰的时间,等灶下的人把饭菜拿过来,他一定又把所有东西都抛在脑后了,劝也不用人劝,自己马上就开心起来。
易知府被她玉指一戳,下意识地捂住吃痛的额头,突然笑着说道:“会痛呢,所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娘子我真的娶到你了!”
看吧,这会自己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