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近些年,这孩子也不知道咋长的,一下子牛高马大的,而且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对他这个爹还是尊敬服从的,但是近来这几日,却变得越来越不像样,回回说话总是噎得他不知怎么接下去。
梁父气呼呼地回了书房。
梁老大洗完碗筷,出来看他娘也去了妹妹屋子。他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屋的房门,又回去厨房,从橱柜里舀了一勺冒尖的白糖,冲了碗热水,端回自己屋中。
鲁氏歪在炕上闭目休憩,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愿回头。
梁老大轻轻关上房门,走到身边轻轻推了推她。
“干嘛?”鲁氏不开心地转过来。
梁老大笑着把手上的那碗热水给她看,嘴里说道:“起来吧,我给你冲了碗糖水,放了一勺糖呢。”
鲁氏有些难以置信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道:“真的假的?”
“你喝喝看不就知道了。”梁老大把碗递给了她。
热乎乎的粗陶碗温暖着她的手心,鲁氏凑到碗边轻轻地啜了一口。
唔,甜的。
“我知道这两日你不方便,我虽不会做饭,但是收拾厨房洗漱碗筷的活都能做。你就好好休息,自你入门后我也没让你吃饱穿暖,是我的不是。过了年后,我就去县城里找份正经活做,明年一定攒下些银两,为咱孩子的将来做些打算。”
鲁氏入门一年半,却连一儿半女都没有。
一方面是家里银钱不称手,小夫妻两人便打算攒点银子,到时候孩子出生后也不必跟着大人过苦日子。
另一方面,鲁氏私下里还是寄希望于梁父身上的。她想着若是梁父能够考中秀才,自家门庭起码也能高上一阶。
到时候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日子都不用过得苦巴巴的。
只是这一等,就一年半。
如今听到梁老大这样一说,她只觉得心里压抑了这么久的悲苦接连冒了头,鼻头一酸,泪珠子纷纷掉落。
梁老大有些手忙脚乱,先接过妻子手里的碗,而后才一把把人揽在怀里,慢慢安抚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鲁氏脾性没有多好,平日里也总是一不顺心就骂骂咧咧,连梁父都好几次被她挤兑得头顶冒烟。
可是在梁老大面前,她从来都没有一句抱怨的重话。
这男人是她自己的挑的,虽然嫁过来的生活不如她之前想的那样幸福自在,可梁老大却依旧承担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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