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却一脸不屑道:“还可怜她干什么,我倒是觉得这人绝情绝义的。不是说这宋员外中风了嘛,她作为人家唯一的亲生女儿,不想着如何去照顾病人,反倒是天天想着怎么把财产拿回来。听说这一个月来,她才去瞧了宋员外三回,每一回都是去看看他病情有没有好转,就为了开口指证那干儿子是骗取令牌之人。”
对于这种人,虎妞反倒觉得她罪有应得。
梁婧没有发表意见。
她好奇的是这事到底和张二郎有没有关系,而且她也奇怪既然柴子瑜能够调查出朱尚华不能人道的事情,为何没有调查出张二郎被宋员外抓到的事情?
明明这事是发生的呀!
这个疑问,终于在两日后得到了解答。
彼时,梁婧正规规矩矩地坐在马车的一角,强忍着下腹部的不适感,还得挺直脊背坐直身子,以免不小心和旁边的人又有了什么身体接触。
平日里,梁婧觉得从县城到清河村这条路其实也不算远,尤其是马车的脚力更好,比晃晃悠悠的牛车更要快上许多才是。
可偏偏她今日还是月信期间,这古代又没有什么卫生棉,她只能学这时代的人做了一个小兜,绑在腰腿间,可是这玩意容易移动又不防漏。
梁婧只觉得马车的每一次颠簸震动,都是对她那不入流的手艺的一种鞭笞。
没办法,她本来不想来的。
可是梁父和张二郎的请柬送到了县衙后,柴子瑜就决定要走这一趟,顺便把梁婧带上了。
梁婧想要拒绝都说不出口。
风寒已经好了的她实在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拒绝,总不能老老实实说自己大姨妈来了吧?
梁婧微微叹了口气。
在柴子瑜的角度看来,只见她白皙的小脸有些过于苍白,低垂着的眸子被细密的睫毛深深掩盖着,只留下一排淡淡的影子。
“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他低声问道。
梁婧回过神来,迅速抬起眸来,睫毛微微抖动几下,片刻才回忆起他方才讲得什么话。
“没什么。”
她随口敷衍了句,头却偏到另一头去,看到一堆叠放着的礼盒,好看的细眉微微皱起。
本来这马车还挺大的,结果这一堆礼盒占了一大边,害得梁婧不得不和柴子瑜挤在一头,连伸下腿的位置都没有。
柴子瑜目光暗了暗,也没有再开口。
马车再次回复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梁婧只觉得自己腰酸得支撑不住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虎妞站在一旁撩开帘子,准备扶着她下去。
梁婧打算站起来,可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对柴子瑜道:“你先下。”
“……”
柴子瑜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让自己先下,但是她都开口了,他便只好起身出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