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益王妃,刘贸云扑通给她跪下了,急道:“干娘千万别告诉我母亲,我只是挂念妹妹,过来看看就走了!”
侯宛儿也跪下了,一同求道:“母亲开恩!”
“慌什么,吾不过随口一说,你是宛儿的哥哥,这长安谁不知道?你来看她就看,何需避着人?”
她说的在理,但也字字句句全戳刘贸云痛处,如今这猎场眼多口杂,他那点心思可不得避着人吗?
沈奚准见他二人还跪着不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吾又没说什么,你两个还跪着做甚?放心,吾不会说出去的。”
她脚上有伤,不敢随意走动,沈奚准便给侯宛儿递了个眼色,“宛儿,扶你哥哥起来吧。”
但刘贸云不知怎么,偏偏膝行几步直到沈奚准跟前,没待沈奚准反应过来,他先一个重重的头磕在地上,“此事全因贸云而起,若我不自作主张捉兔子给妹妹,母亲也不会犯病,干娘和妹妹也不会到猎场去,我差点害死……”
刘贸云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全都怪我!”
侯宛儿似是想起那日的惊险,也在一旁抹起眼泪。
沈奚准叹息了,牵起他的手,“你内疚什么?此事又怪不了你,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是。”刘贸云低声哽咽应道,“干娘是有福之人,只是贸云盼望干娘要怪罪就怪罪贸云,莫要跟我母亲生了嫌隙,她并非有意,出了此事后,母亲担惊受怕夜不能寐……”
沈奚准摸摸他脑袋,笑道:“你不必担忧我们,我同你母亲光认识就已有近三十年,哪里会因这些小事就断了情谊。”
“那贸云先谢过干娘!”
沈奚准见他又要拜,赶紧将他拦住,“你把脑门磕青了,回头被你母亲问起,你要怎么说?”
刘贸云捂着额头,讪讪笑着站起来,“是贸云考虑不周。”
沈奚准冲侯宛儿招了招手,嘱咐了几句,“母亲来看看你,便就走了,你父亲这几日也不准母亲出门,这次你受了不少惊,你父亲嘴上说罚你闭门思过,实则是担心你再出什么意外罢了,他嘴上不肯说,你也莫要怪你父亲严苛。”
侯宛儿泪花点点应了一声,“女儿知道,父亲向来是疼爱女儿的。”
“那就好,看你如今平安,母亲也就放心了。”沈奚准拍拍她的手,有刘贸云在场,她也不便多说什么,走前只嘱咐刘贸云叙完旧快回宴席,免得落人把柄,刘贸云都好好的应下了。
拟冬拟夏见沈奚准出来,便上来扶她,“王妃,要回去么?”
沈奚准目光看向观台处隐约跳动着的火光,听着传来的奏乐声也欢快的很,想来场面一定热闹,便问她们道:“你们可想去玩吗?今日应该烤了不少猎物。”
她们两姐妹年纪不大,正是爱玩的年纪,可谁知两人齐齐摇了摇头,“天色已晚,还是伺候您早些回去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