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朝上刘寡就开发泾渭洛等水系,与开凿沿秦岭北麓与渭河平行的人工运河漕渠之事同大臣商议,最后决定先由侯斯年与扆升两人做为特使带人去源地考察,回来后再行开凿规划。
扆升欲言又止,但不讲又憋的难受,犹豫了一番才道:“并非如此,只是不知你们侯阳王府,是给我们扆家下什么降头罢了。”
“嗯?”侯斯年一头雾水。
扆升既疲惫又诧异,“殿下、殿下不知么?”
“……大人请说。”
“唉,也是,陛下向来看重王爷,您事务繁忙,又怎会注意这些事。”
扆升愁眉苦脸,“不过是我那俩不孝儿子,一个爱慕贵府郡主,一个爱慕王妃娘娘身边的大婢女,日日去你们侯阳王府蹲着,街坊邻居传的我实在没脸见人了。”
“您也看见了,这一早有多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侯斯年一向没兴趣那些,他还当那些人是在说兴修水利之事,原来竟是这。
他摸了摸鼻子,不过倒是觉得这是好事,毕竟他一向看好扆克林,但身为父亲也不好直接过问侯宛儿对扆克林什么心思,她母亲又偏要孩子自己决定,不肯接受两家由父母定亲,所以他也是爱莫能助。
“这些事宛儿母亲兴许知道,我一直在外面,确实没怎么过问孩子的事。不过克林这孩子不错,两人多处处也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扆升是理解的,他早就被家中的两个小子弄得焦头烂额了,“王爷大度,克林我倒也不担心,我愁的是我们家大小子,他看上的是王妃的婢女,天天求我去你们侯阳王府求亲,现在弄得我……我真的是……唉!”
“不知大人说的是拟冬还是拟夏?”
虽然不知道扆家大公子是怎么看见人的,但沈奚准常带在身边的只有这对姐妹花。
“是那位名叫做拟冬的姑娘。”
看着扆升期待的目光,侯斯年还真不好直接给他个准话,他虽是王府主人,有权决定下人买卖,但那毕竟是沈奚准的婢女,说给人也要先同她商量过才行。
不过就扆家家底而言,一个奴婢能嫁给公子,那必然是个好归处了。于是侯斯年便替沈奚准多问了两句,“那不知大公子是要娶妾还是填房?”
妻子的话,侯斯年都没敢想,像扆家这种高门更该讲究门当户对,侯阳王府虽不差,可拟冬到底是个婢子,为人父母的谁能同意给嫡长子娶个婢子为妻呢。再者若将来万一扆克林娶了侯宛儿,她贵为王府郡主,夫家长嫂却是以前伺候母亲的婢女,她甘与不甘两说,要传出去扆家与侯阳王府也脸上无光了。
可谁知扆升一脸生活无望,道:“正妻。”
“……”他可真敢开口。
侯斯年面色有些不虞,但扆升依然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下臣也知王爷心中所想,这也正是下臣与府内烦心所在,并非我们有意冒犯贵府,实在是扆家祖上有训,扆家儿郎只可娶妻不可纳妾填房,下臣也是不得已才向您开这个口啊!”
侯斯年不爱与人撕破脸皮,他只道:“大人不必如此,婚姻之事都是大喜之事,此婢子自幼就长在我府里,本王也算看着她长大,且奚准尤其喜爱她,品行自然是没得挑的,既然大人不嫌弃她身份低微,那本王与王妃自然更不会做出不肯成人之美之事,只是此事本王不能现在就答应大人,还要回去问过王妃,与她商量后再给大人准话。”
能得此话扆升已是知足了,当即对着侯斯年又是一顿千恩万谢。侯斯年还要去趟太医院,便没再久留,告辞先行。
然而他到太医院后却并未见到太医,里头甚至连个抓药药童都没有,侯斯年觉得新鲜,便询问当差的内监人都去了哪里?
那内监答道,原是狗监宫人失职,忘记关闭狗室,惹得里头的一只猎犬跑了出来,冲进太液宫咬伤了庞夫人和一竿宫人,伤势惨重,御医全都赶过去救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尚且未知,他们来换班时人就已经去了。
侯斯年明日就要启程去勘察黄河,一去少说也要月余之久,自是不能再前来请御医去王府的,而这些内监两个时辰一班,让其带话也是不可能。
想到沈奚准冰凉的手脚,侯斯年觉得还是得找个靠谱的御医瞧一眼才行,思忖片刻,便动身去了未央宫。
刘寡正在天禄阁批阅奏折,近期来民间安定,若非有燃眉之急,他也显少叫臣子来商议什么了。
只是往日日子安分,偏唯独今日不美,太液宫突然出了狗咬人的意外,那边没眼色的宫人正在未央宫外哭了几回,要他去看一眼庞子期,说的她们夫人快要死了一样。
明明太医院的人已来回禀说人只是受了惊吓,还这样一请再请,无理取闹的样子当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刘寡往日待女人还算温柔,但那也仅限听话懂事的,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也向来没什么耐性。
于是他便着张玉出去打了那宫人二十大板子。
侯斯年到时天禄阁前正摆着刑具,那倒霉宫人腰以下的裤子都被打红了,惨叫声里还能听见张玉的训斥声,“陛下政务繁忙,今日还约见朝廷重臣来此议事,太液宫人怎么这么不懂事,陛下震怒,只赏你二十板子让你长长教训!”
那厚重刑木拍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抬起时都隐约可见有血丝拉起,张玉掩住口鼻,指使行刑宫人,厌恶道:“打!晕了就给我泼醒,二十板子一个都不能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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