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饭,叶云归是在饭堂里和众人一起吃的。
管事特意将王铁柱安排在了叶云归旁边,想着两人能叙叙旧。
叶云归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和王铁柱聊当年的往事,聊对方怎么用小黑手拿着包子,将包子都染上了黑色的指印。
一旁的岑默好几次欲言又止,王铁柱则一脸茫然,他是真的完全不记得有这事儿!但人家殿下非说有,他也不敢反驳。
后头这几日,江湖跟着伙计们干农活干上了瘾,每日早出晚归去下地。
叶云归则放弃了下地收割,转而干起了晾晒的活计,每天带着岑默和李兆等人在打谷场里翻晒满地的豆秸。
“昨晚江湖跟我说,喜欢上种地了。”叶云归笑道:“到底是少年人,这么轻易就能喜欢上一样东西。”
“殿下也不比他大多少。”岑默道。
“年龄没差多少,心气却没法比了。”叶云归苦笑。
岑默转头看向他,总觉得他这话好像带着点言外之意。
“殿下读书多,见识也多,对很多事情缺少新奇感是正常的。你那个棒槌表弟没心没肺的,才会见着什么都觉得新鲜。真让他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保准哭着想离开。”岑默道。
叶云归瞥了岑默一眼,感觉对方对江湖的敌意好像有点大。
江湖明明没惹过他,他却整天棒槌棒槌地叫人家。
“这些豆荚真的能全都爆开吗?”叶云归拿叉子翻挑地上的豆秸一边问。
“不会的。”岑默去找了跟长木棍来,递给叶云归道:“所以晾晒得差不多之后,要打!”
叶云归接过那木棍,将信将疑地问:“怎么打?直接打吗?”
“嗯,你试试。”岑默一脸鼓励地道。
叶云归两手握着木棍在豆秸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果然看到不少豆荚都爆开了。
“真的有用哎!”叶云归抱着木棍蹲在地上,开始一下一下地敲打豆秸。
只可惜他体力太差,没敲几下就累的抬不动棍子了。
岑默从他手里拿过木棍,俯身对着豆荚抡了下去。
他手上力道足,一棍下去敲得不少豆粒直接从豆荚里崩了起来。
叶云归:……
和岑默一比,他自己方才那几下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而且岑默这抡棍子的姿势看着充满了力量感,俯身时后背的线条崩得笔直,两腿稳稳扎着马步,那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在干农活,倒像是在进行什么枪棒表演。
别说,还挺赏心悦目的……
叶云归目光在岑默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了某些记忆。
岑默将叶云归面前的那一小片抡完之后,拿叉子将上头的豆秸一挑,便见下头已经落满了一层豆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