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瞪了她一眼,上前把她按着坐下,哑声道:“坐好了!我先给你擦擦,然后上药。”
夜离雀满意地杵着腮,看着沈漪走至衣柜边,翻出了一套干净的新红裳,搁在不远处后,又去盆架上拿了铜盆,出房打热水去了。
路上也没来得及好好收拾伤口,只能暂时点穴止血。封了穴道一日多,周身寒息淤阻,夜离雀觉得心闷得慌。
咚咚,咚咚咚。
这个时候,谢公子叩响了房门。
“不愧是小谢。”夜离雀忍痛起身,将房门打开一线,伸出了手去,“伤药给我便好。”
谢公子乖顺地把伤药递给了夜离雀,柔声叮嘱道:“夜姐姐,你就不能爱惜自己一点么?每回出去,总要负伤回来。”
“伤药的钱我会十倍还你。”夜离雀一句话便堵住了谢公子。
谢公子张了张口,涩声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啦。”夜离雀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事情还没有结束,有件事还需要你帮我。”
谢公子目光一亮,“你说!”
“下个月十五,在这里放场烟花,要碎金的那种!当我的生辰礼物。”
“下个月?”
谢公子愕了一下,刚欲问下一句,便听夜离雀道:“嘘!照做便是!若有人问起,都说是我的生辰礼物。”
“哦。”
“还有一事。”
“夜姐姐请说。”
“明天请个信得过的大夫来。”
谢公子听见这句话,哪里还坐得住,急问道:“这回伤那么严重么?!”
“不是给我治伤,照做便是。”夜离雀摇头忍笑,“你若还想帮我什么,便吩咐厨子做点好吃的,我是真的要饿死了。”
谢公子听她还能这样玩笑,终于放心下来,“老规矩,这回我也懂的。”说罢,他便推着木轮车的轮子走远了。
且说沈漪端着热水往回走时,青崖老远便迎了上来,故作关切问道:“我听他们说,阿离回来了?”
沈漪点头,“嗯,回来了。”
“这盆热水?”
“夜姐姐又伤了,所以……”
没等沈漪说完,青崖便先一步从她手中接过热水盆,“我去看看她!”沈漪看着青崖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她想跟上去,却只能硬生生地忍住脚步。她跟上去不是坏阿姐的事么?她那般喜欢夜离雀,定有很多话想单独与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