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却涟漪不爽地说道:“这种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
燕屠无奈,也学着呸了两下。
还非常配合地双手合十,冲着头顶的九重天拜了又拜。
眼前不断滚过他方才不以为然的淡定,却涟漪的心里苦气闷闷。
还真是不凑巧,她昨天才下定决心今天就去问,结果他天不亮就走水路去香州了。香州山高地远,这一去少说也得月余才能回来,虽不至于凉透黄花菜,但难免折腾人。
而且她如果没记错,上辈子的沈酩殷也去了香州,虽然不是以刑部侍郎的身份,但前往的村镇和缘由却是一般无二,而且返程的路上他还受伤了,险些毁容。
一想起这些,她脸上的愁容不减反增,满是苦恼。
“对了,听说珈莲寺来了个厉害的手艺人,京中不少达官贵人都去找他买一尊佛祖像供着,说是许愿极灵。”想逗她开心,燕屠便一箩筐地把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却涟漪并不惊讶,毕竟她老早就见过了那位技艺高超的手艺人,最多不过是好奇以他的功力技艺,竟然现在才在京城贵眷里传出名号。
想到那人淡漠的气节、虔诚的眼神,她心想,那是个真真生在佛祖莲花台下的信徒。
放下手里的书,却涟漪假装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模样:“这可有意思,我明日就去珈莲寺见识见识。”
燕屠:“求佛祖?”
却涟漪挑眉,笑吟吟道:“求观音。”
燕屠遗憾地耸耸肩:“明日的话我就不能陪你一齐去了,我得跑趟军营。”
“不妨事,正好明日也是十五了,我就说去给母亲上柱香,却大将军心里有愧,不会不让我去。”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又信誓旦旦。
隔日一大早,却涟漪便派人套了马车,要去珈莲寺。
起初却沉钩这个大哥知道还说要一起,但是却涟漪想到他现在也是军务缠身,说什么都不让他告假,一个劲儿地承诺自己不是小孩子,一个人可以。
素兰花的香气弥漫在狭窄的轿中,却涟漪郁郁安坐,不堪一折的手腕撑住半张脸,另一只手则是去掀开了车厢帘子的一角。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出行居然沦落到要坐这种小轿。
而原因竟然是秋氏委屈巴巴地说家里那辆八架马车被却青阳先用了,而另一辆好几天前就借了出去。
真是好笑,堂堂将军府,连个出行的座驾都成了稀罕物。
人力轿子行得慢,抵达珈莲寺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晌午了,寺庙的古朴红门前乌泱泱站了一堆人,而且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和聚在另一边说话的官眷夫人。
却涟漪想低调地进去,但没想到有人根本不给她默不作声离开的机会。
听到那声熟悉的笑,却涟漪在心里叹了口气,是真的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