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喜欢沈酩殷,她可太喜欢沈酩殷了。
只是她也清楚,她以为的那种喜欢跟沈酩殷口中的喜欢不是一回事,她只是单纯地想对他好,看着他冲她笑。
可沈酩殷却是想以“夫妻”或是“心爱之人”的名义与她永远在一起,做尽情人间最亲密最荒唐的风月事。
那么,她也想那般对沈酩殷吗?
她歪头,十指不自觉攥紧,指腹紧紧贴合在坚硬的杯壁上,原本瓷凉的触感也有了点微微的热气,但好像一拿开手那丁点儿微不足道的热就立马消散开来了。
惆怅地放下茶杯,她仰着头,目光涣散,懒洋洋地盯着暗棕色的房梁,心虚也是说不出的黏稠。
十一岁相识,到现在真的已经太久太久了。
久到她都快忘了最开始去跟他说话其实是见色起意,久到她忘了她对他有着最懵懂也是最出于野性的心跳,那是不被掌控的跃动。
因为没有其他的经验可作比较,却涟漪还是拿捏不准所谓的“男女之情的悸动”,这个称呼让她有些难为情,不由得生出一丝丝不想面对的羞赧。
“却涟漪!却涟漪!”
屋外骤然响起的呼喊让她的思绪强制中断,她下意识回应喊了声,然后起身去迎,还因为动作有些乱,险些被不算高的门前花木阶绊倒。
燕屠不管不顾地冲上来:“走,去齐云侯府!”
他的惊慌表情让却涟漪觉得意外,也顺势注意到了这人与先前每次的不同。
以往无论去哪里,燕屠都会佩戴当年屠皇后亲手给他做的玉佩,可今日却没有看到,看来出门时真的是着急地不行。
“怎么了?”她问。
缓了口气,燕屠的语调里还蕴了满满的担忧:“我得到消息,说骏阳王府有意与齐云侯府结亲,之前小舅舅回京前他们便上门提过一次,但被长辈们推脱了,现在小舅舅回来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死心……”
“等等——”
飞速地揣摩他落下的每一个字,却涟漪抓到了重点,磕磕巴巴地说道:“骏阳王府有女儿?我怎么听说他家只有三个儿子?”
挠了下左侧的下颌,燕屠耐心地解释:“听说是个外室生的,之前一直养在乡下的庄子里,是这两个月才接回京城来的,还特地把她的名字转挪到了骏阳王妃的名下,也算是个名义上的嫡女了。”
闻此,却涟漪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骏阳王府特地找了个好拿捏的棋子回来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了然彼此的想法。
不等燕屠再解释什么,却涟漪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了,导致堂堂东宫太子得在后面呼哧呼哧地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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