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快,沈酩殷还没来得及捉住她,整个人就像条灵活的小鱼溜了。
还立于原地的人看着那道飞速逃窜的背影,无奈地笑出声。
“跑得倒是快,又不认识路。”
的确如他所说,因为不认识路,却涟漪在山庄里寻了一炷香的时辰才看到花青。
虽然知道那家伙是故意不帮忙,却涟漪也不好发火,只能把这口气憋屈地咽下,然后直接躺到花青老早就收拾妥当的软塌上。
见她满身疲惫,花青也不好多问,只说了句去给她打水来洗漱,说完就要走,临了还问她想吃什么。
却涟漪抬起头:“山庄里有别的下人?刚刚没看见啊。”
花青:“有的,有好多,他们说是世子吩咐的,除了做饭和打扫外不得随意乱跑,这才都窝在房间里。”
听到这些,却涟漪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几天的吃喝都要自己解决了呢。
花青出去后将门带得掩饰,一丝风都灌不进来,屋内静谧,又有熏香萦绕,不自觉就给软塌之上的人添了好几只瞌睡虫。
却涟漪半睁着眸,目不转睛地看着锦被上的牡丹花,脑海中尽是那张脸,怎么都挥之不去。
其实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不过都是试探。
要脱衣服是假的,要哭也是假的,只是想趁机看看他的反应,看看她在他的心里到底还占着多少分量。
毕竟有件事,她必须搞清楚,不然以后被变得很麻烦。
就像沈酩殷要她搞明白对他到底是真心喜欢还是愧疚弥补一样,她也得清楚沈酩殷让她来山庄,到底是刻意报复,还是怀着更多的弯弯绕绕。
她也在赌一把。
赌沈酩殷愿不愿意跟她重新开始。
第28章贪馥郁
天色碧空如洗,飞鸟掠翅而行。
沈酩殷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内,一只手托着半个下巴,一只手则是一直弹敲手边的翡翠瓷瓶。
清脆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小瓶里装的是治疗外伤的名药,现在已然没了用武之地。
其实他背上的刀伤早就好了,特地带这东西来也只是为了搪塞屠氏那边。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没有风声更没有人言,偌大的房间只有时不时响起的指甲弹敲翠玉的声响。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一会儿想起某个小姑娘满脸通红地跑走,一会儿是她兴冲冲地说要弥补自己,再然后,就停到了两日前。
当时他被楼云衔喊到春夜楼,说是来了个新花魁,弹得一手好琵琶,邀他去观赏。他对花魁、琵琶都没什么兴趣,但正巧有心烦的事得问那家伙,就去了。
犹记得那晚楼云衔的心情好似也不怎么爽利,嘴上说是来赏美人,但几个时辰却都只顾着喝酒,一杯接着一杯,跟大黑水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