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站在这里!
甘鲤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杜清宴有些微妙的神色,以及他淡红的耳尖。
“……”
都怪杜清宴,他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不肯走。
“昨天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对不住了。”甘鲤无助地捏住自己的衣角,在手上绕圈圈,恨不得遁进地里去。
有人开了头,话就好说多了。
杜清宴只盯着少女那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出神:“没事,只是我没想到你喝了酒之后,会变得那么厉害”
他不说还好,越说甘鲤就越尴尬,事实上现在她身体里那股酒劲还没下去,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衣裙被解放出来,甘鲤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嘴硬地狡辩道:“我哪里知道那个什么青梅酒酒劲这么大,还以为就和糖水差不了多少。”
杜清宴想了想那甜滋滋的青梅酒,不知怎么,脑子里又想到了很久之前在林子里吃的酸野果——确实比它要甜得多。
喉结滚了滚,他伸手拉了她一把,把她从屋子里拉了出来,又关上了门,语气突然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不小心贪杯了也正常,只是不该有些人酒量和酒品都很差。”
甘鲤看着他关上门,封锁了自己的退路,心中一惊,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可是完全不记得了,清晰的记忆只停留在和杜清宴一起去甜水巷,她喝了一壶酒之后,还想再喝一壶,之后忍不住又喝了好几壶酒再往后,就只剩下似真似假的破碎片段。
甘鲤又开始折磨起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它是新买的,还没穿过,裙尾处被绣娘别出心裁地绣上了随光线变化的牡丹纹,摸起来滑滑的。
她问:“我昨天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对面的少年听见这句话,仿佛想起了不好的东西,原本还只是出言嘲笑了她一次,现在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了,变成了不加遮掩的恼,他一把抓住她在衣裙上作怪的手:“快点,我是来叫你吃早饭的,耽误这么久,东西都要凉了。”
“哎哎哎,你怎么不回答我,我喝醉了到底做了什么。”甘鲤被他拉着往楼下走,心里七上八下的,顺带着路都好像走不直了。
被她反复提问,杜清宴突然觉得自己脸上仿佛还残留着昨日的触感,她的手法像揉面团,但他却莫名像是被滚烫的铁块给烫了一下,心里和脸上都不自在,揪得紧。
甘鲤看着他不回答,脸色越变越臭,心里闪过千百种不好的预感,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总可以告诉我,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吧!”
闻言,杜清宴停下了下楼的步伐,抓着她的手也松开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恼,百倍报复了回来: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昨天回来的路上磨了他一路。
开门做生意的甜水巷,银子花花的赚,自然也要保护好客人的安全,不敢有人在路上闹事。
于是杜清宴没有带其他人来护卫。
把甘鲤摇醒之后,她使劲抓着他的脸揉,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躲开,她还像个学步的孩童一样,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引得周围的人也不看伶人的表演了,全往这里看过来了。
好不容易哄得她愿意回去,在路上,她也不肯安生地走。
她走得跌跌撞撞,他心里还有气,让她自己摔一跤,就会变得老实。谁知道她真的要面朝天摔到地上的时候,他想起她之前喝醉酒说的话,最后还是伸手捞了她一把。
可之后,她就变成了一条滑溜溜的泥鳅,怎么也捉不住,牵着她的衣角,不一会儿也能从手里溜走。
杜清宴只好退而其次,决定隔着衣服捉住她的手腕。
可没想到,她喝醉之后,防范意识还挺强的,一扭身,样子虽不太好看,却异常灵活地躲过了他的手。
随后停下来,双手环抱在自己的胸前,用看登徒子的表情看着他,嘴里还大声嚷嚷:“你干嘛,上次还袭胸,这次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甜水巷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杜清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叫醒了她,他有些恼火地想:刚刚干脆直接把她丢在那里算了。
人已经被自己带出来了,少年在周围人的目光中,认命地半蹲了下来,嘴上却还是不肯认输,语气不善:“明天我再给你买面大点的镜子,让你好好看看,谁稀罕你这根豆芽菜。”他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
谁知道,喝醉了的少女重重地摇了摇头,不再抱着胸,而是不服气地插着腰,脸上原本淡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让人联想到颗饱满又可爱的甜果子,“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花一般的年纪”
说着,她突然拉住了巷子里无辜的过路人,像是刻意看准了一般,抓住的那人正好与两人年纪相仿。
“这位”她端详着他,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该怎么称呼对方,“这位俊俏又有品位的公子,你来评评理!”
她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杜清宴,“他,对我动手动脚就算了,还嫌弃我长得不好。”
被拉住衣袖的那位倒霉少年,同他身边的那位小厮都尴尬极了,本以为是遇到了找事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喝醉了的少女,小厮紧绷着的背放松了下来,刚才自己主子被拉住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就要动手了。
被拉住的少年有些窘迫,偏偏她还不依不挠,一个劲追问:“你说说,换做是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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