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青天眯起眼睛笑了,“其实我一直看不懂杜浔这人,你说,我要是把他不听管教的儿子也鞭打一番,他是会生气还是感谢我?”
没等杜清宴说话,甘鲤站出来,“这事和他没关系,是我发现的。”
仇青天的脸上那点戏谑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鄙夷,“估计杜浔都没想到,自家的粮仓有一天会被老鼠啃完,也就只有这种毛头小子才说什么情情爱爱。”
“你还真是命大,本来想讨好杜浔的,结果派出去的人一事无成,还给我惹上了一身臊。”
怪不得那天有人要来杀她,她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甘鲤早从杜清宴身后探了出来,原本想挡在他面前,被他一把拉住,只好和他肩并肩站着。
看仇青天这样子,他那边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今晚才采取了这样冒险的行动。
仇青天的神色顿时变得扭曲,“既然你们自投罗网了,那我也不客气了。”说完,对着杜清宴笑了笑,“放心,你的命我会留下,我还得用你来参杜浔一本呢。”
没有一个人理会这个疯子。
杜清宴微微失神,当着他的面发起了呆。
而甘鲤在心中倒数: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踏踏的下楼声奇迹般也跟着响起。
最先出现的是寺丞那张脸,后来的他们身上也沾了雨水,却不如甘鲤他们身上这样湿。
仇青天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狂笑,“怎么不见那两个人来?莫非是都死了?”
就算来了这么多人,也还是没人回答他的话。
寺丞说:“仇大人对犯人用私刑,似乎不太符合规程。”
仇青天表现得十分狂躁,“规程?我就是规程!”
“再说,人不是还没死么?”他双手一拍,身边的人跟着他拢成一团,簇拥着他走出去了,看起来就像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不足为惧嘛。
仇青天被赶走后,甘鲤凑近去看被绑着的顾如晖,试图帮他松绑,却怎么也拧不开那坚硬的麻绳。
他嘴唇发白,陷入无意识昏迷状态,寺丞让人给他松绑,上了点伤药,又喂了些水,随后发自内心地重重叹了一声。
他转过头对甘鲤说道:“你们先回去吧,仇青天这人狡猾得很,待会说不定又会倒打一耙。”
甘鲤看了昏迷着的顾如晖最后一眼,和系统确认一遍他的生命状况之后,就跟着杜清宴走出去了。
走出了门,她带着他原路返回,心情十分复杂,“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不要你跟着来了,虽然可能这也是你计划好的,但看他那样说,我还是心里很不舒服。”
杜清宴身形一僵,淡淡回了句:“他人的话语而已,不用在意。是他自己斗不过杜浔,把我当作软柿子,找我撒气罢了。”
“…嗯。”甘鲤边走边看他,突然觉得他们两人这样很是滑稽,就像被系统算计掉进森林那次,浑身都湿透了,就差沾上满身的泥土。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似乎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幕,身上浸湿的感觉似乎都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