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她已为人妇,身上的风姿介于少女和成熟女子之间,无端比这两个小丫头更诱人心神。
胤禛远远地骑着马过来,目光牢牢锁在宁容身上,不过片刻,他又移开视线。
他下了马,三两步走上前,斥责道,“小五你自己胡闹便罢,怎么也闹到了太子妃头上,回去我定要和额娘说道说道。”
“四哥!你最没劲了,除了会念书就会告状!二嫂嫂都没说我呢!”
五公主鼓着脸,只觉得胤禛一来,就给她浇了一盆冷水,清亮的眼睛满是控诉。
六公主吓得愈发往后缩了,一张小脸惨白。
“没事,我们玩闹呢!本就是出来散心的,小姑娘们活泼一些,更招人疼爱。”宁容浅笑着道。
胤禛根本就不敢看她,隔得老远,抱拳行礼。“臣弟替小五、小六谢过太子妃。”
“哼,四哥老古板!”五公主噘着嘴满脸不开心,见到一边的野草,抬脚踢了踢,“额娘说要给我定亲了,说不得往后我也和姐姐们一样,远嫁到蒙古去了,到时候咱们一辈子可也见不了几面。”
她说到后头有些哽咽,眼圈通红。
六公主也红了眼眶,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模样。
身为公主,她为何一点要在宫中左右逢源?还不是希望各宫主位看在她乖巧的份上,能许她一个好亲事。
抚蒙她是必去了,只求那人为人和善些。
宁容原以为五公主是这宫中少有天真烂漫的存在,不想也背负着公主既定的宿命——抚蒙。
可五公主前面那么多姐姐,真正去了蒙古,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她成为太子妃也不过一二个月,就已经听闻有一位公主去世了
这下连胤禛也无话可说,一双耳朵涨得通红,脸上有怜惜、也有懊恼。
十七岁的少年,再是老成,面对小姑娘哭起来的模样,也慌乱到不行,手脚都知道往哪里摆了,好不容易从怀里翻出一块帕子,笨手笨脚地给五公主擦眼泪。
他没说自己做错了,却每个动作都在服软。
宁容突然觉得有点感慨,原来在一切未开始之前,胤禛是这个模样。
果然纳兰性德的词写得极好,人生若只如初见
大位固然重要,但不必非要走到那一步吧?就连太子也
想到太子最后的下场,她莫名有些不舒服。
夜幕降临,围猎场的最后一场比赛也落下帷幕。
因着今夜是最后一夜,又收获了许多猎物,康熙准备办个家宴,也有些与臣同乐的意思。
在最大的营帐之外,宫人们早早准备了很多案几,一张张分成两列。
对面篝火冉冉升起,把夜幕都照得大亮。
宁容随着众人往这边走,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已经落座的太子,而是默默坐在另一边的静宜。
不知为何,她今日穿的衣裳和她的极相似,都是朱红色,连上面的绣样都相差无几。
她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