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不该万不该,这男人不该沾上了赌字如今家当输了个精光不说,连妻儿都要卖了”
宁容总觉得杜嬷嬷这话别有深意,她抬眼看她,果然就见杜嬷嬷满脸怒容。
“若是卖到旁的府中,奴婢这老姐妹定不会求上门。”
“原是那人想着多卖些银两,要将兰香卖到暗门子里去”
杜嬷嬷说着有些唏嘘,“当年兰香长得清秀,求到主子跟前的人不知有多少,谁曾想她这辈子竟这样坎坷。”
“若是只需把人买回来,奴婢自家去就是了,可惜那头定金都付了,死咬着不撒手。越是有人赎,闹得越是厉害。”
樱桃年少,哪里听过这个,这会儿眼睛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宁容虽心中酸涩,面上倒也还好,毕竟她可是经过“社会新闻”洗礼的人,承受能力强些。
只是到底有些低落,古代女子生活不易,若是嫁的好人家还好,若是嫁了个中山狼连反悔的机会也无。
“罢了,你去取了我从前在石府的帖子,只说是石府的人”
杜嬷嬷点点头,立马明白了宁容的意思。
和石府的身份比起来,自然是太子妃的身份更好用些,可这中间又难免牵连了太子,倒不如只用个伯府的名头。
杜嬷嬷离开了,樱桃还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家人?”
宁容看她咬着牙,恨不得挥舞拳头的模样,叹道,“这天底下什么样的人没有,傻丫头,你还小呢,往后有了这桩事在前头,嫁人可要更加张大眼睛。”
“呸呸,奴婢才不嫁人呢!就守着主子过。”
樱桃先时还怒,这会儿已经红了脸了,见宁容看过来,羞得躲了出去。
因着这事,太子回来时,宁容的情绪也还是不大好。
太子迈入殿中的步子微微顿了顿,不明白是不是宁容已经知晓了什么,他凤眼微眯,片刻后又成了君子端方的模样。
“容容,你这是怎么了?”
胤礽的声音是真好听,微微带着一丝沙哑,低醇带有磁性。
从前喊她宁容她姑且还能忍,冷不丁地喊她容容,她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宁容摇摇头,避开目光。
胤礽却以为她是真知道什么了,叹口气,寻了宁容对面的位置坐下。
“你怎么了,夫妻一体,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
实际上在他来这里之前,一直呆在御书房里,和皇阿玛促膝长谈。
作为一个不日就要远征的人,皇阿玛最放心不下的,大抵就是他能不能顺利接过朝政,很是考教了他一番。
胤礽对这些倒是不惧,他有上辈子的经验打底,回答问题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