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宫中下旨,削除胤禩的爵位,终身圈禁于阿哥府中。
其母良嫔,贬为庶人,还归辛者库。
胤禩重新回到自己的府邸,险些没认出来,里面看似景色依旧,但早就人去楼空。
从前伺候的丫头、太监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没了影。
回了府,他没了束缚,但终身要都被圈禁在这方寸之地。
胤禩心中不服,总觉得自己还不到如此地步。
“来人,来人,有没有人啊!”
他大声吼叫着,这府邸说是府,更像是一座空城,能听见外面喧哗的声音,只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是被整个大清遗弃的角落。
胤禩大步往正院的方向走,这时候,除了福晋,应当没人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了。
他想得很清楚,只要把福晋哄好了,再打上安亲王的那条线,多少能起些作用。
如此想着,冷冰冰的心,逐渐恢复了几成热度。
往正院的步子,也迈得越发大了。
这大概是胤禩头一回,这般急切地想见八福晋。
正院的院门没锁,一推便开了。
值守的丫头、婆子们自然不见踪影。
胤禩不以为意,继续抬步往里,一路过来,入了寝室的门,才觉察出不对来。
里面空荡荡的,东西的摆放依旧,但就是不对劲。
手指随处一抹,便在指腹上留下薄薄的一层灰。
不对,福晋若在这里,这儿不会这般死气沉沉,连灰都有了,不知多久没住过人。
刘荣大概听见了动静,一路小跑着过来,见到胤禩,一下哭了起来。
“爷、爷您可算回来了”
胤禩站在原地,哑着嗓子问,“福晋呢?”
“福晋福晋没了爷,您千万节哀自打您去了宗人府,福晋便茶饭不思、坐卧不宁前儿得了风寒,硬是没请御医不想就这样没了”
刘荣哭的哀切,全然不似作假。
府中落败了,但并不是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刘荣就是被留下的最后的几个。
他亲眼见着好好一个府第,变得落败,主母一死,人心散了,可不就显得更加凄寥。
“她没了?”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他从贝勒爷,成光头阿哥,想着好歹还有福晋母家能出出力,她竟然就这样没了?
胤禩尤自不信,木愣愣地往里迈了几步。
在妆镜前,看到了福晋素日爱簪的那支簪子
他伸了手,想拿起来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