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怒目圆睁地吼他:“你给我放手。”
楼玉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起去死吧。”
这笑容看得人头皮发麻,所有人倒吸一口气,刚刚所有的愤怒在他这一句话中化为头脑空白。
她们太清楚楼玉树杀人如麻的癫狂之态。
望年跑过去,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道:“她们只是一时冲动,你放了她们。”
楼玉树半分漠然的目光都不分她。
“看着我,楼玉树,”望年说话时无比认真地注视他那双阴沉的眼睛,“我不想跟你闹翻,你更不想增加麻烦,夜长梦多吧,我们和平相处行吗?”
楼玉树斟酌片刻,缓缓收下手里的剑。
无可否认,这个女人比其他女人懂得审时度势。
“你只剩下一晚的时间。”
望年:“……”
就是给她一年都不一定拿得到秘笺。
小花松了一口气,双手软绵绵无力,被黄橙紫等人扶到一旁坐下,检查手臂。
五娘哭得精疲力尽,被其他女孩扶回房间休息。
望年转头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楼玉树,见他并不会再次动手,便去探望小花的伤势。
好在只是手腕脱臼,不是被震碎。
黄橙紫弄了点跌打药酒给小花擦拭,心疼道:“下次不可这么莽撞。”
小花缩着脑袋,全然没了方才救人的毅然,哪怕手腕脱臼接骨的痛楚都不激起她的生机,只是哑声说:“别怪五娘姐姐,她……没错,是我的错。”
夜晚,听闻身负重伤的方坤微微醒来,望年想着去探望他,还没有进去就听到紧闭的房间里传来呜咽啜泣。
她的脚步沉重,定在原地,无法前进。
想到一个粗犷威严的男人在深夜哭泣,她唯一能做的是静悄悄地迈开腿,还他一片宁静。
怎不料,身后传来小花的铁链声,望年转头与她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小声说:“别进去。”
小花清瘦的身子恰如一根微不足道的浮萍在夜风中微摇,悄无声息地融进黑暗里。眼眸里填满无尽的阴霾,却努力扯出一个勉强的假笑。
她跑过去,轻拍后背,安慰宛若行尸走肉的女孩:“想哭就哭吧。”
小花满脸疲惫,哭不出声,只是红着眼,低声诉说:“好像……对我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你别靠近我。”
从小她颠沛流离,在各色各类的人中辗转,被人当商品般囚在牢笼,像个畜生般苟延残喘。
有人悲悯她,想救她,最后要么抛弃她,要么还是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