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娘抬眼蹙眉,心里疑惑,“怡王?他有这么好心?”
兰姑忽然想到怡王的婚事,喜道:“对啊,怎么忘了怡王。他跟程家结了姻亲,此时应该跟我们一样,希望这件案子是冤案,否则也会带累了他。”说罢踱步想了片刻,对梦娘道:“我有个办法或许能让怡王帮我们,但需要你们配合。”
第二日怡王府内,有人禀告朱翊珩说王府外有位姓陈的姑娘求见。
姓陈的姑娘?陈绮梦?朱翊珩正想搞清楚她跟程深发生了什么,便让人请她进来。
片刻后梦娘带了两个侍女进来,对朱翊珩行礼道:“民女拜见怡王殿下。”
朱翊珩虚扶了一下,“快起来,不必多礼,不知绮梦找本王所为何事?”
梦娘起身看了一眼左右,有些为难道:“殿下,民女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殿下说,不知可否”
朱翊珩会意,冲下人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待众人都退下来,朱翊珩才开口,“绮梦有何事就直说吧!”
第26章少年自负凌云笔(五)
“有个人想见殿下。”梦娘回头,使了个眼神,身后一直低着头的侍女忽然抬起头,看清她脸的那一刻朱翊珩面色一惊,那女子竟然是程华青。
“殿下。”程华青声音哽咽的往前快走了几步,颤抖着抓住了朱翊珩的手臂道:“殿下,我爹爹被诬陷收受钱财参与科场舞弊,求殿下一定要救我爹爹!”
朱翊珩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声道:“你别急,慢慢说,程大人现在怎样了?”
“昨天我正好在外面上香,回家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锦衣卫的人围在我家外面,我心里害怕就没敢进去。我在城东破庙里躲了一天,思来想去觉得我家应当是出事了,便想着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总要出去探听一下,然后就在街上遇见了绮梦。绮梦跟我说我爹他被刑部的人抓走了,我家也被皇城司围起来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求绮梦带我来见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她。”
好一出无巧不成书,朱翊珩如果不是猪油蒙了心,是断然不会相信这种假话的。但他又不得不假意道:“我怎会怪你们。”说着十分怜惜的扶着程华青坐下,转身对梦娘道:“多谢绮梦送华青过来。本王昨日听说此事,也派人暗中查探了一番,本王也觉得此事应当是构陷,可探访了一圈,并没查到什么可以为程大人洗冤的证据,华青,程大人最近可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过谁的不是?”
程华青沉思片刻,摇头道:“我爹才回京城两个多月,接触的人也不多,怎么会得罪人?我爹从来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的。”说罢她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梦娘,梦娘猜到她想说什么,便微微点了点头。
程华青这才继续说道:“正月初五那天,我爹喝多了酒,在家里骂了几句钱首辅,可当时只有府里的下人,并无他人。”
“隔墙有耳,传出去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好端端的,程大人为何突然骂钱首辅?”朱翊珩明知故问。
“我我不知道。”程华青低头喃喃道。
梦娘见朱翊珩不说话,便知他在等自己接话,便开口道:“初五那天,我在街上偶遇了程大人,或许是让他想起了伤心事,才会酒后失言。”
“此话怎讲?”朱翊珩问道。
“程大人曾是家父的学生,我与华青也是相识多年。当初程大人也是为了家父之事向陛下直言进谏才遭贬谪。初五那天,我去庙里进香,回来的路上便偶遇了程大人和华青,程大人听说了我这几年的遭遇,亦十分悲痛,便说将来定要为我爹翻案,我也没想到程大人会”
“竟然还有这层渊源。”朱翊珩现下才算有了些头绪。
“殿下,华青她”梦娘装作为难的看了看朱翊珩。
程华青此时无助的抓着朱翊珩的衣袖,一脸哀求的看着朱翊珩,生怕他把自己送回去。
朱翊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安心。对梦娘道:“华青就留在本王府上吧,如今程大人尚未定罪,就算被发现,皇兄看在我的情面上,也会留一线生机。”
梦娘见朱翊珩应下了连忙道:“既如此,不知殿下可否让云舒留下照顾华青?”
朱翊珩还未来得及回绝,梦娘倒是先开了口:“一来,华青在这里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殿下府中也未必没有旁人的眼线,让云舒照顾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云舒跟江辰公子是朋友,心中担忧,与其让她在教坊司惴惴不安,还不如让他留在这,看看能不能帮上殿下什么。”
朱翊珩心想这二人定是有备而来,故意把沈云舒留在这里当眼线,他倒要看看这个陈绮梦到底要耍什么花招,“也好,只是麻烦沈姑娘了。”
“不麻烦,能帮殿下和程姑娘是云舒的福气。”
朱翊珩将二人安排在王府东北角一间客房里,平时少有人路过。按照朱翊珩吩咐,程华青不得离开房间半步,有任何事要找朱翊珩,都让沈云舒代为通传。
沈云舒此次名为照顾,实为监视,程华青是兰姑买通了锦衣卫的人,从程府带出来藏匿在教坊司的。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朱翊珩知道,否则她们会陷入被动,虽说在来之前兰姑和梦娘已经百般叮嘱程华青一定要按她们教的说,不过像她这样情窦初开的深闺淑女在心仪男子面前很容易将实情和盘托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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