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时凑近他,目露凶光道:“谁说是因为舞弊案抓的他,他涉嫌窝藏逆党之后,是死罪!”
江辰怒目圆睁道:“你血口喷人,什么逆党?”
“你啊!”
“啊!”在一旁受刷洗之刑的李经年痛苦的哀嚎声音传过来正好盖住了赵康时的声音。江辰一转头,骇人的视觉冲击让江辰瞬间忘了赵康时方才说的话。
“说,如何舞弊?”赵康时拧过他的头问道。
“我我没有舞弊。”
赵康时抬手欲让人再次用刑,周嘉南上前拦住他道:“赵大人,依我看,再用刑他也未必会招,不如把他关回去,容后再审。”
江辰顺着声音看过去,看清周嘉南的一瞬间,不由得诧异道:“周兄!你怎么在这?”
李经年闻言也艰难的抬起头,艰难说道:“周周兄。”
“你们认识?”赵康时警惕的看向周嘉南。
周嘉南神色自若道:“一面之缘而已。”
“不妨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宫里派来协助本官查办此案的周公公。”赵康时故意将重音落在末尾两字。
能来协助锦衣卫办案的太监一定是东厂的人,江辰如是想着。东厂的恶名他早就听过,亏得自己当初还以为他是知己,不由得愤恨的骂道:“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以为你是知己,你居然是阉人?”
周嘉南眉毛一挑,脸上的笑意早没了温度,“正是。”
赵康时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李经年,冲左右摆摆手将他带回了牢房。
周嘉南余目送李经年被拖回去,才对赵康时道:“依我看,用刑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如,让我单独跟他们聊聊。”
“周大人有办法?”赵康时反问道。
“有时候攻心比用刑更有用。我与他也算有一面之缘,不如让我试试。”
“也好。”赵康时想着周嘉南若真能审出什么,他也乐得自在。更何况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江辰的身世,若能扯出旧案,两个案子一起在他手里了解,这可是大功一件,不但离指挥使的位置越来越近,皇帝龙颜大悦,自己可以讨一张刑部特赦文书做赏赐,便可以让梦娘脱籍从良了,这件事他势在必得。
这边周嘉南一个人进了关李经年的牢房,牢房阴暗潮湿,混着腐臭味和血腥味,他却仿佛没闻到一般,径直走到李经年面前,弯下腰笑道:“衡夫,好久不见。”
李经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浑身不由自主的发抖,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周公公不用白费心思了,我没有舞弊,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
周嘉南忽然笑起来,“你以为你咬死没有做,我们也找不到证据你就能活着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