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是一派浓情蜜意,身后忽然传来女人恶狠狠的声音。
“你要与谁长相厮守啊!”
两人循声回头,只见吴氏站在他们身后,满面怒容,王星澜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沈云舒赶紧起身躲到他身后,扯着他的袖子问道:“星澜哥哥,她是谁啊?”
吴氏闻言眼睛一蹬,骂道:“骚狐狸,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是你主母!”说罢定睛一看,躲在她夫君身后的果然是那日在街上撞到她的那个女人。于是继续骂道:“沈云舒,果真是你个贱人!人牙子不是已经将你发卖了吗?你怎的又出来兴风作浪?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的男人!”
吴氏怒气上头抬手就要打沈云舒,沈云舒往他身后一躲,这一巴掌居然结结实实落在了王星澜的脸上。
王星澜捂着发烫的脸,看着周围人嘲讽的眼神,他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反手就给了吴氏一巴掌。
吴氏那里受过这种委屈,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捂着脸吼道:“王星澜,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前几天在街市上看见她了,她跟一个男的又搂又抱亲亲热热的,你还真打算为了她去当剩王八吗!”
“不用你管!”
吴氏看着跟平时判若两人的王星澜,心里失望,就跑开了。沈云舒晃了晃他的胳膊道:“星澜哥哥,你快去追吴娘子吧!快去啊!”
说着推了他一把,他也就半推半就追去了。他走后,沈云舒冲邻座的一个带斗笠的人点了点头,那人便提剑走了。
杭州府衙,
柳宜年和朱翊珩在摆弄着一个小小沙盘。
朱翊珩拿着一个棋子说道:“蒋宗林真是谨慎,怕这些人往上面扯,直接把钱塘县令和河道衙门的替罪羊抓起来,握在他手里,不许你参与。布政使李林直接囚禁在他家里,这样等上面旨意下来,他就可以直接杀人结案了。他这样谨慎的人居然愿意跟你一起上这个折子。”
柳宜年笑了笑,将几个棋子推到他那边道:“李林多番在他作战的时候在粮草供给上给他使绊子,有机会杀了他,蒋宗林一定会做。不过,如果他知道工部建的道观塌了,这个折子他是无论如何不会上的,这倒真是天助我们。”
“哪里有什么天助,都是事在人为,就等这个时机呢!你们联名上的折子应该快到京城了。”朱翊珩说着从沙盘里拎出一个棋子扔到一边道:“那李林已经是死人了。”
“殿下的意思似乎早就知道玄清观会倒?”
朱翊珩并未接话,而是从沙盘里将柳宜年方才拨过来的几个棋子握在手里,从中取出一个扔到桌子上,说道:“依我对皇兄的了解,凡是跟敬天请神相关的,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文华这次犯了大忌讳,死定了。”
说着又拿起一个棋子放到沙盘边上,继续说道:“至于钱敏达,上一任工部尚书就是他,是他举荐李文华接手工部,也是他极力主张修建玄清观,说实在的,工部尚书虽不是他,整个工部真正听命的还是他,在皇兄心里这件事自然跟他脱不了关系。加上地方河堤因贪墨而决口,处置他,就是时间问题罢了。只是,皇兄现在还需要他敛财,轻易不会动。”
柳宜年将沙盘边的那枚棋子轻轻推倒,说道:“所以我们要帮陛下一把,给他一个不得不处置他的理由,也就是我们正在做的最后一环,证实他通倭。”
“没错。钱尚昏昏老矣,将他的爪牙和得力儿子除掉,一个不再得力的人,再能揣测上意,也不堪大用了,内阁就快要重新洗牌了。”朱翊珩说着将最后一枚棋子搁置到了沙盘外。
门外,书办跑进来禀报柳宜年,“府台,沈姑娘的手下来了。”
“快请他进来。”
“是。”
片刻后,一个身带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摘下斗笠,朱翊珩才看出那人正是沈云舒带在身边的一个暗卫。暗卫拱手道:“小人见过府台大人,沈姑娘方才探到了王记会在五天后跟倭人交易丝绸。沈姑娘说王星澜会去码头买苦力做短工,大人可以安排官府的人乔装成在码头的苦力,我跟衙门的人同去,我识得王记的人。”
“好。”柳宜年冲书办说道:“你去衙门找十几个可靠的人乔装一下跟这位先生同去码头。”
“是。”
柳宜年看朱翊珩似乎早知一切,便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样一环套一环妙绝的主意,我是想不出来的,殿下却运筹帷幄,可见我不如殿下远甚。”
朱翊珩一脸讳莫如深的笑了笑,说道:“本王也觉得这主意妙极,可惜不是我想的。前半部分是陈绮梦想的,后半部分是云舒想的,本王不过是眼光比较好,坐享其成罢了。”
朱翊珩说完往椅背上一靠,一副悠哉的样子。
“殿下居然放心让沈姑娘自己去见王星澜?就不怕那人趁机轻薄沈姑娘?”
“你是不知道,云舒演戏跟真的一样,俩人浓情蜜意的,仿佛当我死了一般。而且她从前也这样骗过我,我一看见她骗别人,就想起来她骗我时,也是这样情真意切的。我光看着,就气饱了。”
朱翊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抽出了拨弄沙盘的手,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宫里丹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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