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看到他振作,心里也不由得欢喜,便笑道:“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如果落难的是我,你也会帮我的不是吗?”
“当然。”
忽然,婢女小蝶急冲冲的跑进院子,拉着沈云舒道:“云舒姐姐,不好了,锦衣卫来闹事了,姑娘说,让你藏好江公子。”
沈云舒闻言立刻扶着江辰进了屋子,将门锁上,在他耳边小声道:“江辰,你躲进秘道里,不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好。”
眼看江辰躲进了密道,沈云舒便将秘道口处理好,随小蝶离开了院子。
二人赶到的时候,姜育恒已经带了十几个锦衣卫闯进来了。沈云舒走到梦娘旁边,冲她略略点了点头,便站到她身后。
姜育恒目光扫过沈云舒,冷哼一声,“这个小丫头莫不是藏匿朝廷要犯回来了?”
梦娘摆弄着手上的戒指懒洋洋说道:“姜指挥,做事要有凭据,您这样凭着不知道哪的谣传就要搜查教坊司,还诬赖我的婢女藏匿人犯,这如何使得?”
“那天那么多人看见江辰进了教坊司再没出来,难不成人会凭空消失不成?”
“姜大人,他是来过教坊司,我也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他打发出去了,你说的证人只是看他进来了,出没出去他们如何知道,难不成一直在门口守着,专门盯梢?而且据我所知,陛下已经下旨释放了江辰,又何来人犯一说?”
“这是朝廷机密,怎么能让你知晓,本官懒得跟你啰嗦,今日一定要搜查,陈绮梦你想清楚了,你一定要与锦衣卫为难吗?”
梦娘眼中的轻蔑忽然化作唇边的笑意,“姜指挥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哪敢跟锦衣卫为难,只是若是搜不到,以后若还有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我们教坊司可就恕不奉陪了,到时候姜指挥可不许找我们的麻烦。”
“行啊!”姜育恒一挥手,锦衣卫便分散开搜查了。
过了一刻钟,众人回来禀报,都说没搜到,姜育恒气的大骂他们是废物,正准备自己亲自去搜,忽然一个锦衣卫小旗慌慌张张跑过来,姜育恒呵斥道:“可是搜到了?”
“大人,我搜到了……”
姜育恒不待他说完便吼道:“少废话,前面带路。”
沈云舒感觉自己心脏已经到了嗓子眼,怎么会搜到呢?她抬头看了看梦娘,依旧神色如常的跟着锦衣卫去了后院。
那个小旗带着众人到了一个小破屋子前面,姜育恒一脚便把门踹开,一阵冲天的臭气熏的人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口鼻,姜育恒忍住恶心往前走了两步,只见瑞荷四肢上的伤口都发烂了,满地便溺,她整个人披头散发靠在墙上,一直张着嘴想要喊姜育恒,嘴里确实空空如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好几只老鼠正在啃食她的手脚。
眼前的情景混合着难闻的臭气,纵然狠辣如姜育恒,也不由得后背发凉,他怒气冲冲走出屋子,把那个报信的小旗一脚踹翻在地,“娘的,瞎了你的狗眼,那是江辰吗?啊!你他妈的胡乱报什么信?”
“指挥饶命,卑职想说搜到了瑞荷……”
“瑞什么荷,你哪来的姘头,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捕风捉影的事也敢报告给老子,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还不滚!”
那小旗连滚带爬的跑了,姜育恒看着一旁早有预料的梦娘,收了脸上的怒气道:“你看这事闹的,一场误会,不过我们也是为了办案,梦娘会理解我们吧!”
“自然,不过姜指挥方才说的,也作数吧!”
“当然,既然是误会,本官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恭送姜指挥。”
姜育恒强撑着所剩无几的脸面,带着人离开了教坊司,他早就见识过教坊司的卧虎藏龙,本来想趁着兰姑死了,将教坊司收归己用,他本来是十分瞧不上陈绮梦的,一个娇娇弱弱的官家小姐,能有什么本事。
可前几天她收拾了他派出的锦衣卫,让他丢尽了脸面,今天本来想借题发挥给她点颜色看看,却看见她对付瑞荷的手段,女人一旦心狠手辣起来,十个男人都不如,自己从前真是小瞧了她,这块硬骨头,还不到啃的时候。
沈云舒见姜育恒走远了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她凑到梦娘身边小声道:“姑娘,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吧!”
“短时间应该不会了,他今天来无非是我上次教训了他的人,想来借题发挥惩治我罢了,如今他应该也看到了,姑姑虽然不在了,我也不是好惹的,欺软怕硬,人性如此,他一个锦衣卫指挥,烦心的事多着呢,哪有时间天天盯着我们!”
沈云舒点点头,心里对梦娘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傍晚,梦娘让雪心替她招呼一会儿客人,自己回房间换件衣服,刚脱去外衫,却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便让沈云舒去告诉雪心别误了事。
这几日梦娘忙的像个陀螺,连换个衣服,脑子里都是各种事,生怕出了差错,正胡思乱想间,衣服已经脱的只剩小衣,她随便拿起一件衣服,正在身后系里衣的腰带,忽然有人接过带子替她系上了,梦娘想着沈云舒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便随口问道:“云舒,跟雪心可都说明白了?”
半晌无人应声,梦娘觉得不太对劲,一回头只见赵康时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她本能的想要后退,一时没站稳便要摔到地上,赵康时一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才不至于摔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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