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京中,能被薛家盯上的,那必然是大户人家啊…
厂卫想问两句,可当撞上宋怀那如履寒冰的脸色,识趣的紧闭上嘴巴,选择将好奇压在心底。
回到东厂,宋怀带着厂卫去了地牢,一路走到地牢深处,被折磨得意识有些消散的刘义被绑在架子上。
见宋怀冷着一张脸,刘义不禁打了个寒颤,扯了扯干涸的嘴角,“宋大人今日又想来问本官什么?”
宋怀扯了扯袖口,在桌边坐下,从桌上拿起刚泡好的一盏茶,轻抿浅尝,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刘大人可知薛太傅养了个外室?”
刘义大笑几声,“没想到东厂还管人家养了什么外室,当真是令本官眼界大开。”
一旁的厂卫也不明,宋怀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薛士德的外室去了?
宋怀放下了茶盏,指尖在桌上一下一下轻敲着,“刘大人入狱后,薛太傅不知从哪里,带回了个云姓女子,还有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孩童,养在名下山庄。”
刘义听了,心“咯噔”一跳,面上却不做声,嗤笑一声,“宋大人与本官说这事,莫不是以为那人本官认识不成?”
“从庄上的下人打听来得知,这薛太傅每隔一日便会留宿在山庄中,那孩童管那薛太傅喊爹,山庄前两日还请来大夫,那云姓女子已确诊有了一月身孕”
宋怀声音淡漠,一字一句刻意放慢,仿佛怕刘义稍稍有哪一句听不清。
宋怀越说,刘义脸色便愈加难看,却不肯相信,觉得这一定是东厂人的离间手段!
伴随着敲击着桌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宋怀才侧眸瞥了一眼刘义,“你若是不信,我可安排人带你去那山庄一探究竟,看看你那女儿,可是认了旁人作爹,看看你那夫人,可是同旁人夜夜笙歌有了一月身孕。”
刘义染血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盖深深掐进掌心肉里,眼底一片猩红
自己将所有罪责揽在身上,便是因为薛士德答应过自己会照看好自己的妻女,吃穿不愁
他怎么可能会这般对自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这东厂番子的阴谋,一定是!
见刘义的反应,宋怀便知道母子的身份果然如他所猜,他起身,行至刘义身前,嗓音低沉,“我若是你,绝不会替人揽下罪责,放任对方那般欺辱自己”
“刘义,你可敢去看一看?”
刘义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宋怀,手臂上青筋暴跳,“我有何不敢!”
薛大人待他恩重如山,夫人待他更是情真意切!
什么外室什么身孕,不过都是这东厂番子的阴谋手段。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他刘义,有何不敢去看?!
见刘义对薛士德的忠心有了动摇,宋怀对一旁的厂卫吩咐道,“晚上差几个兄弟,把药喂了,带去那山庄,让他看。”
说完,他不再留,转身径直离开了地牢。
地牢的铁门再此关上,刘义满眼猩红,咬牙切齿,满脑子都是好几次薛士德到自己府中时的情景
即便他再如何自我劝说,却根本控制不住怀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