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消息,如意楼一直都往这边送。
安王伏法,西朝王前两年便已经死了,生前过继了虞思睿,如今的西朝王,是曾经的安王世子,虞思睿。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切,是真的尘埃落定了。
可宋怀,仍旧不曾出现。
沈千昭淡笑笑笑,并未回答谢临的话。
她起身,将一旁放着的行囊中永嘉帝生前给的诏书拿了出来,递给了谢临,“这三年来你心心念念的,给你了。”
闻言,谢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到接过来一看,退婚!
他眼睛一亮,嘴上却说,“哎,其实你不说这事,我都想不起来这了。”
可他一边说着,一边却攥紧了这一纸诏书,生怕有人抢走了似的。
沈千昭看着他护着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想问的话,“你这么不想娶我,真的就只是因为当年我把你推下池塘?”
谢临默了默,半晌,他说了一句,目光带着几分古怪,“你听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吗?”
论长相,论人品,论才华,沈小昭确实没得说。
可儿时的那种心灵上的伤痛,那是一辈子都磨灭不了的。
沈千昭红唇勾了勾,轻笑了一声,“那你真得庆幸自己被咬了这一下。”
一边说着,她提起旁边的行囊,看了谢临一眼,“走不走?”
谢临半点没犹豫,“走!”
他立马将诏书收了起来,一手抄剑,一手提起旁边自己的行囊。
这从前就说好了,要是以后都未成家,就作个伴,浪迹天涯,劫富济平,行侠仗义去。
他连自己的绰号都想好了,就叫宋不让!
两人出了如意楼,各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直到出了城门,没想到,会遇上早已等候在亭子处的人。
梁王府没落,但沈如意的吃穿用度,其实仍旧和从前一般。
毕竟祸不及妻女。
沈如意穿着一袭紫色的衣裳,样式不似从前那般繁琐,就连那一袭长发,都高高扎了起来,半点没有从前郡主的模样。
见她栓在旁边的马,以及挂在马上的行囊,谢临眉梢一扬,“母老虎,你这是不准备当郡主了?”
沈如意瞪了他一眼,“你话怎么那么多!”
她翻身上马,跟在沈千昭身旁,对沈千昭得意洋洋道,“想抛下我,自己逍遥快活去?”
“本姑娘今个儿就告诉你们,没门!”马蹄踏在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土。
谢临吃了一嘴的灰,“好你个沈如意!”
他当即追了上去!
一旁的沈千昭,沉默了半晌,看了看前面那两道似孩童般打闹的身影,沉思了片刻,回过头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心想,现在要不然还是回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