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他淡着张清冷面容朝自己逐渐靠近的画面。
不过是停滞半瞬,细长的颈子处感知到稍显灼的气息。
仿若被刺划过,泛着噬过以后的湿。
极轻,却也引起微颤。
“………”
原来是这样的还。
葛烟长睫眨得厉害,抬眼复又望向他的同时,到底还是任由着自己的心意,带着劲地在他肩上掐了又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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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
汾城的雨季像是没了尽头那般,断断续续落了许久。
夏夜的雨帘泛着微朦的蒸腾之意,空气里浸润的都是潮热。
乌漆的天仿佛被洗过,映着街边的霓虹灯景。
沈鸫言难得在晚间抽了空,携了葛烟一起,去赴朋友的约。
因为也算是私下的聚会,地点便定在了金鼎。
金鼎顶层的私人包厢,往来皆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
在清幽静谧和杯盏络绎不绝中切换,是此处再寻常不过的事。
趁着传说中的那两人还没到,林俨环顾了眼空阔的四周,看向坐于暗色之中的裴青,“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这么蔫?”
裴青立瘫坐在角落里,闻言只默默地灌酒,没吭声。
他这幅模样,应该是想刻意忽略些什么,林俨大致也能猜到些内情。
先前裴青立对着葛烟一口一个美人,哪曾想口号光是喊了,喊到最后竟迎来美人和沈鸫言的官宣。
这能不郁闷吗。
只是这样的状况情形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就是林俨自己也被沈鸫言这一系列给弄得惊讶不已。
这是清冷铁树不开花。
一开便开了最盛的那朵。
脑海里自动将裴青立和沈鸫言进行了一番对比。
林俨啧啧两声。
“行了啊,现在摆出这样就算了,待会儿他们俩到了你可别了啊。”林俨点了根烟,语气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意味,“这别人我还能劝你争一争,或者再等等。”
他说着干脆去笑裴青立,“你在我们沈总面前啊,不说一点了,是半点胜算都没。”
裴青立轻呵一声道,“要你提?”
其实倒也不是遗憾感伤,只是乍一联想起前阵子他特意赶去沈氏大棚见葛烟的举措………
他复又唉声叹气了会儿。
怪不得那天还被放了鸽子。
如若让林俨再知晓更具体的这事,还不得被一直嘲笑到几十年后。
当然,让人更为郁闷的是,他先前是各种插科打诨心血来潮。
哪曾想歪打正着,直接挑了个准。
谁能挑衅得了沈鸫言?
裴青立油然一股戚戚之情,拿起酒杯准备在那一对来到之前再醉生梦死会儿,视线顺势朝着落地窗往金鼎楼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