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兰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她这个弟媳妇都说人家那样穿是故意勾引男人的,是不正经,那她为啥还要这样穿?
“芳子,你说得对,她那样穿,确实不正经,想勾搭旁的男人,你都嫁给二狗了,娃都有了,咱是良家好妇女,咱不那样穿哈。”
赵玉兰为了不给刘二芳买衣裳,只能昧着良心这样说。
之前说人家那样穿不正经的话是刘二芳自个说的,现在被赵玉兰拿来这样说,刘二芳憋的说不出话来了,赵二狗的这个二姐,就是滑头的很,不就是不想给她扯新衣裳吗?
“那俺不要那样的,你给俺扯几件好妇女穿的衣裳,不好看俺可不要。”
刘二芳上下打量了赵玉兰一眼,
“俺地亲娘啊,二姐,你在城里住了这么几年,俺姐夫又那样有本事,有能耐,挣的钱还多,你咋就穿成这个熊样子啊?”
刘二芳围着赵玉兰转了一圈,看到她身上穿的衣裳还没有她的好哪,顿时撇了撇嘴。
“家里用钱的地方多……”
赵玉兰趁机卖了一波惨,话里话外说自己没钱啥的。
旁边给孙子大牛换裤子的赵老根和刘老太相互对视了一眼,看了一眼还在说自己日子过的紧巴的二闺女,没有吭声。
等赵玉兰离开后,刘二芳就扯着从外面乱晃悠的赵二狗来到了屋里,然后把刚刚那事和赵二狗抱怨了一顿,
“俺看,恁这个二姐,就是个不实落的,明明有钱,还故意在咱面前穿的那样赖,这是啥?这是给咱装穷嘞。
咱姐夫那样能挣钱,家里的日子咋可能过的这样紧巴,俺看啊,这是咱二姐对咱的到来,不欢迎着咧。”
赵玉兰租的房子就一间二十平大小的屋,站在门口,屋里的啥都能一眼映入眼帘,晚上睡觉的时候,拿个帘子在中间一拉,外面躺着刘老根两口子还有孙子大牛,里面躺着赵二狗和刘二芳。
刘二芳和赵二狗说他二姐的不是,也没避着刘老太他们俩。
他们俩没帮自个的闺女说句好话,因为他们觉得儿媳妇没说错,他们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对这个闺女有成见了,每个月该到闺女往家寄钱的日子,赵老根就会蹲在村头遥望着远方,盼着邮差。
可这个月,赵老根他们等了许多天,村头的草都被他给踩光了,他甚至还跑到镇上的邮局问了问。
二闺女能不知道家里就等着她这五块钱买粮食下锅的吗?每个月都寄,偏偏这个月不寄,这是啥意思?
他们还给她写了信,可在家等不到回信,又等不到钱,原本她们是不准备来的,可这都是被二闺女给逼的。
其实大牛在村里上学也成,是儿媳妇一直嚷嚷着想让大牛来城里上学,赵老根原本还盘算着,等这个月闺女给他寄钱了,他就写信问问她,看她是个啥意思,愿不愿意让大牛过来。
可等不到她寄来的钱,他给她要钱的信,又没个回信啥的,索性,赵老根也不征求闺女的意见了,直接带着大牛他们过来了。
反正他是她爹,他说话她要听,只要他张嘴说让大牛在这上学,谅二闺女玉兰也不敢说啥。
他一直还没和她说大牛要在这上学的事,寻思着等这两天就和她说说。
原本赵老根在火车上还想着能来闺女这过几天好日子,可谁能想到,在这天天吃窝窝头就咸菜,连个肉腥都见不到。
她也没说带他们还有她兄弟,侄子出去转转,带他们下馆子,扯两身好衣裳。
让他们回村的时候,旁人问起来,他们也能给他们显摆显摆,可这啥也没有。
他们从老家带来的两只鸡还被她婆婆给宰杀吃了,他连个鸡屁股都没捞着,在这还吃不饱,一顿只能拿一个窝窝头,二闺女的那个公公一直盯着哪,像看贼一样。
这过的啥日子嘛!
他知道这儿有她公公婆婆,她没法当家做主,吃这么差,也是她公婆的意思,但她不会出去买点好吃的,偷偷的给他们改善改善,不让她公婆那两人知道不就行了吗?
可她连只烧鸡都没有给他买。
更是在她老子,她兄弟面前,装起了穷,这咋不让人恼火啊,甭以为装穷就能不出钱了,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