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错过了,有些人注定一生厮守。
出狱
杨哲刑满释放是在小纪念出生这年的年底,小绎还在进行实习。
走出监狱,杨哲一下还不太适应外面的光线,不断有冷空气袭来。他首先到二手市场买了一顶黑色绒帽戴在头上。在监狱里,头发都被剃光,现在是冬天,难免会觉得冷得不行。手上的钱是被释放的时候,监狱按照惯例发的。
然后他到车站买了张回家的票。他的家在桦山镇青岩沟,连着桦山村,回家就需要经过小络家的院子。
以前放学回家经过这里的时候,杨哲总是会不自觉地瞅瞅小络家院子,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现在小络家院子前面的路也变了不少,泥土路变成了水泥路,路边的树几乎都被砍光了,倒是多了不少垃圾。杨哲走在上面的时候,觉得很是陌生。但还是习惯xg地瞅了瞅小络家的院子。惊喜地发现,小络正坐在屋前的院子里,拿着一踏画在那里看着。她的面前有一盆火,上了年纪但依然健壮的三毛卧在她旁边,警惕地盯着院子门边。它似乎也知道了小络发生了什么,于是经常会警惕地守在小络身边,幸好有三毛,咏莲有时候才会放心离开小络一会儿去做别的事。杨哲走到院子边上的时候,咏莲正在猪圈旁喂猪。
在监狱里的这几年,杨哲总会想到小络,因为肖三曾经对他说,有机会见到马小络,告诉她,下辈子,我一定会让她乖乖做我的女人。他经常觉得再见到她是不可能的事。他想他回来后,她应该已经嫁人了,自己没有机会见到她了,但是现在她就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杨哲的心强烈地跳动着,他多想上去跟她打声招呼啊,可是他又没这个勇气。
这几年,她应该过得不错吧?杨哲看见小络看画的时候,好像在笑,心里松了一口气,放弃了要跟她打招呼的念头。可是三毛已经注意到了院子边上的杨哲,就警惕地叫了起来。杨哲看见小络也抬起头望向这边了就赶紧转过身,快步走了。
“林远一,不要丢下我!”小络已经跑了出来,边跑边喊,手上还小心翼翼地拿着那些画。
林远一,不要丢下我。已经快5年了,小络还沉睡在关于林远一的记忆里。杨哲头上的那顶帽子和林远一曾经戴过的一模一样。小络被帽子牵引着出来了,把杨哲当成是了记忆中的林远一。
虽然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杨哲还是忍不住扭过头。她被石头绊倒在地,手上的那些画滑了出去,有好几张都被风带到了自己脚边。
他把画捡起,然后几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扶起。小络被扶起的时候,紧紧抓着杨哲的胳膊,望着他,不知为什么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想要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才会停止哭。
她慢慢地抬起空着的手,踮起脚,把手轻放在了他的帽子上。道,“林远一,不要丢下我。”
为什么她会把自己当成是什么林远一,她怎么了,怎么连自己都记不得了。
“我是杨哲。”他扶着她的肩膀道。
“林远一,不要丢下我,好吗”她却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对他道。
“哎呀,怎么跑出来了。”咏莲听见狗叫,又发现小络已不在院子里,就出来找她。
看见咏莲出来,他赶紧轻推开她,然后转过身走了。
“林远一!”她却依然要追上来。
“络儿,不是,这个人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们回去吧,啊。”咏莲使劲搂着小络。对她道。
杨哲却知道了些什么。
小络看不见杨哲了,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