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
听到这个词,霍连的目光渐渐凝聚到云今攥着衣角的手上。
她看起来很紧张,指骨泛白。
塑像难免沾染泥浆、颜料,若渗进指甲缝里,就得打上胰子仔细搓洗,连着几天下来,这手背就有些干,秋天本就干燥,若不涂点东西保养,入冬后估计会皲裂。
霍连看在眼里,问:“你丈夫不给你家用?”
“你丈夫”这三个字让云今怔忪不已,总觉得从霍连口中吐出这话,很是奇怪。但这也说明,他信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他已经接受她嫁给别人的事实?
见她不吭声,他又问了遍。
云今这才知晓,霍连以为显郎不给她家用,她才出来上工挣钱。她一时气结:“我喜欢彩塑才做这行的,和我丈夫给不给家用有什么关系!”
云今试图将腿抽回来,却被握得更紧。她不耐地说:“你不会以为,只要给家用就是好丈夫吧。”
“当然不是。”霍连理所当然地说,“财力保障只是最基础的。”
相对而言,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还受尽委屈,实非男儿所为。他瞧不上那姓陆的。
检查一番后,霍连拍了拍云今的腿,“没扭伤,好得很。”
却没将袜子给她穿起,而是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白足面。
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也越来越烫,云今只对视了一眼便将目光移走。觉察到自己的耳根发热,云今羞窘起来,开口时带了颤音:“既然没事,那你放开我。”
“没扭伤说扭伤了,我岂不是被你诓了。”霍连并未撤手,她的肌肤很嫩,揉按着检查下来,很快就泛起淡淡的红痕。
他指腹有薄茧,剐蹭时很痒。云今不敢去蹬他,只能弯腰去拨开他的手,谁知这样一拉伸,腿抽筋了。
她呜咽着倒在榻上,抽筋的酸涩感一阵阵的,口中也难免逸出些痛吟,细细柔柔的,跟轻飘飘的羽毛似的,一吹就会悠悠地荡起来。
霍连听得直燥,嗓音沙哑了些,“别招我。”
“谁招你了!我小腿肚抽筋了!”云今想去揉腿,却又因抽筋而不敢动弹,这一急就急出泪来。
都怪霍连,把她好端端的日子给搅和了,害得她活儿都没做完,就在这里因为腿抽筋而难受,愈想就愈委屈,云今抽抽噎噎哭起来。泪光莹莹,好不可怜。
这下霍连真信了,冷哼一声,“该。”
但还是动作起来,将她的腿拉直,一手扶着她背,一手轻轻板住她右足的大拇指,缓缓往内侧拉伸。他手法到位,肌肉的解痉需要过程,云今却忍不了,双目衔泪地喊疼,呼吸一颤一颤。
霍连呼吸沉闷,将自己的手臂递到她嘴边,冷声说:“咬着。”
云今也没有客气,甚至还添了点泄愤的意思,狠狠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