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脸颊绯红,小脸儿皱成了苦瓜,伸手捂他的嘴不准他说话,“再也不理你了,你这个无赖!”
谢知韫抓住丢过来的帕子,胡乱在脸上擦了擦,对镜看一眼,没了墨渍也就不管,跟过去追人,笑着哄道:“我看春桃手里拿着张红纸,约莫着是明儿送去给越家的礼单,你骂了爷,但爷大度,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就原谅爷,爷帮你参谋参谋,也省的你在外头掉面子不是。”
头一回见人把求和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文悅咬着嘴唇,眉头皱紧,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接过他叠好递来的帕子,撇着嘴道,“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下回你再这样,我就……”
“就怎么样?”男人笑着,不耻下问。
“我就……”一时想不出拿捏他的法子,文悅干瞪眼睛气,心里着急,顺手扯住了他的耳垂,“我就揪你耳朵!好生揍你一顿!”
软绵绵的语气撑不起气势,谢知韫装作害怕,拍胸脯给她顺气,又叫人把礼单拿进来看。
“有些少了。”谢知韫点了两样,叫换成贵重些的。
扭头给她讲这上头的道理,“越三儿是跟着祖父的老人儿,原先是咱们家的奴才,后来祖父看他在买卖上有些本事,才放到铺面里做了个掌柜,如今他虽在外头起了宅子,也给放了良籍,然他家小孙子的满月酒,咱们家添礼,自是要比别人富裕一些的。”
常礼常情的事儿,多点儿体面总比短了的好。
“我是代表着你么?”文悅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问。
她以为只是个小孩子的满月酒,请她去吃饭凑热闹的,她什么规矩礼数都不懂呢,怎么能代表谢知韫呢?万一失了礼,岂不要连他的脸也丢了?
“不去了,不去了,我不去了。”文悅把礼单推开,“我以为是凑个热闹呢,这么麻烦,我不高兴去了。”
谢知韫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收了帖子也应了人家,哪有头前一天说不高兴就给推了的道理。
“不如去瞧瞧,不高兴了扭头就回来,越家还能把你拘在那儿不成。”捏捏她的小脸儿,搂住她哄道,“越三儿给你递帖子,是他家机灵,看明白了你是咱们家当家作主的人,人家巴结你呢,你都应了,再不去,岂不撂人脸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人赶着逢迎,多少得给些面子不是。
再说了,她日后必是要接下后宅的责任,买卖场上朋友又多,亲友间礼尚往来哪能避的了,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拿越三儿家练练手,胆子大点儿就适应了。
“好吧。那我明天去瞧瞧。”文悅也觉得失信于人不好,勉强应下,又央他道,“明儿你送我过来,先别急着走,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要是不高兴,马上就出来,好不好?”
她哀求时的眼睛漂亮璀璨,漆黑明亮,水盈盈的藏着万千美好,叫人忍不住收起藏好,然后用最珍视的最温柔的方法打碎这份美好,让清泉滑落,顺着眼角落入乌黑的发,然后用指腹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刘海,听清脆的变作哑声。
谢知韫眼睛微眯,一片暗芒,摆手撵走站着的春桃,才轻掀唇角:“好。”
作者有话说:
第011章
有了的谢知韫的应允,文悅稍稍宽了宽了心。
他说‘好’的事儿,没有难办的,谢知韫聪明,脑瓜子活络,天大的麻烦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全都能迎刃而解,变的简简单单了。
“那我先谢你啦。”小丫头勾住他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就算是谢完。
谢知韫却不依,“爷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怎么谢礼如此轻飘飘的?”昏暗的天色下,幽黑的瞳孔溢出一丝令人畏惧的凛色,他嘴角还在笑,笑的想要吃人。
小丫头默默后退一步,被他猛地揽住,噙住柔软的耳垂,用牙齿细细地研磨,“才教过你要‘厚礼待人’,怎么眨眨眼的工夫就给忘了?”故意惩罚她一样,忽然力道加重,耳垂隐隐作痛。
文悅不舒服的挣开他的怀抱,捂着耳朵不准他再啃,“疼啊……”又被拉了回去,不禁抿起嘴来抱怨,“你是狗么?”
“还敢骂爷。”男人笑着逼近,把人狠狠地扣在圈椅中间,一旁松木香几上垂下盆巢翠枝,绿莹莹的嫩叶遮住她的眼睛,视线刹那的消失,又被拨开。
不等她睁眼看,甘甜的香气便在唇齿萦绕,他吻的霸道,与平日的循循善诱不同,动作也变得蛮横,半个身子悬在她的头顶,如同外面逼仄的黑云。
“我……我不敢了。”文悅抓住他的手,心肝都在发颤,“夫君……”谢知韫喜欢听她这么喊,只要这两个字儿出口,他就没有不应允的事情。
只是,她却忘了一样,这两个字在有些时候,也叫他忘乎所以的步步紧逼,青葱的玉指扣住玫瑰把手,他落下的每一个吻都是滚烫,起先害怕,一下接着一下的心颤后,又叫人渴望,忍不住想要凑近去承接那份滚烫。
文悅从前不排斥他的触碰,如今变的喜欢,眼睫垂下,意图回应他的热切,又被裹挟其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难为情的的皱起黛眉,泪珠子也挂上眼尾。
开始的拒绝叫他有些不悦,可微微抬起的眼睛里透着清澈水润,他又欢欣鼓舞,轻轻揾去她的泪,暂舍樱唇又去吻她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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