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忘了,赵继芳每次来都只在后院,里面要怎么走,她的房间在哪这些他一概不知。前几天病得糊里糊涂,心情又不好,她倒是忘了这事。
想到他这几日可能都为自己担心,乔楚心里过意不去:“对不起,姐姐病得糊涂,忘记你会过来。”
赵继芳哪里会跟她计较这个,听到她生病,他一颗心就提得高高的,“那你现在病好了吗?还会不会难受?”
他自己很少生病,可他见母后每次一生病就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很自然就将乔楚替代进去。
“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赵继芳心地纯良,又是真心对她好。在心中,赵继芳像是挚交,又像是弟弟,乔楚拉起他的手,微微笑道:“我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
她自己动手挥了挥扫帚,表示身体健壮得很。赵继芳就在旁边陪着她聊天,等到乔楚扫完这一角落,他又抢着帮她把剩余的地都扫了。
两人坐在一起,乔楚掐了片叶子,教着他吹新的小曲。
赵继芳天赋卓绝,任何曲子她吹过一次,回头练几下,他就能吹得七七八八。可惜了,若是以前的赵继芳,说不定他们俩还能在音律上共同切磋。
这回,乔楚刚起了个头,不禁重重咳起来。赵继芳急得不行,伸手想学着记忆中的动作替她拍背,却又不敢。
等到乔楚按着胸口平复下来,撞入眼帘便是他焦急无比的脸,“真的没事,惠王殿下,生病后咳几声也是正常的。”
哪里没事了?
不行,上回母后送了他一支千山雪参,说是吃了对身体好,他得想个法子弄来给乔姐姐。
赵继芳心里盘算着这事,又在此处吹乔楚吹了新的曲子后,又匆匆爬了墙离开。得亏这感恩寺后院的树木茂密,他行动起来隐秘方便。
乔楚送走他,正想着把手头的活收尾,正好可以去食堂用午膳。结果一转身,拐角处却走出一道身影。
“让我发现了,宁玉你竟然私通男人!”宁慧指着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乔楚心里一急,上前捂住她的嘴,发现左右并无其他人,才赶忙解释:“宁慧,不是这样的。我跟惠——他不是这样的关系!”
宁慧拉下她的手,俨然一副不信的样子:“那又是什么关系?孤男寡女,感恩寺也不准外人进来,特别还是个男的。”
“我们是朋友。”乔楚拉住她的手,生怕她误会:“真的,我在没进寺之前,就跟他认识了。他偷偷进来,只是找我说话,我们没有做任何不轨的事。”
“你想,这光天化日之下,此处又不是无人往来,我们若有不轨关系,又岂敢在这里?”
说罢,她眼巴巴看着宁慧。后者似是被她说服,反过来握住她的手,“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
赵继芳的身份若泄露出去,恐怕会惹来灾难。
乔楚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
宁慧盯着她许久,就在乔楚担心她要去告诉主持时,对方忽而叹了口气:“行吧,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