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不必再纠缠这些了。反正余生,她都不可能有做母亲的机会。
“皇上,我原是前朝妃嫔,本就该遵循先帝生前的旨意到越郡去。若不是你利用我,又降旨让我进寺忏悔,我又岂会在感恩寺生病,还得感谢你的恩赐,派太医来替我诊治?”
“你——”赵春芳眼底浮现薄怒。
他挂心着她,不要任何女人,结果来这儿受她冷脸。
他甚至没跟她计较说过不想怀他的孩子这种话。更别提,知道她可能终生不孕,他只觉可惜,却从未有过其他任何想法。
若是这样,他又何必处处怜惜她?
怒极反笑,赵春芳狠狠道:“行啊,朕一片好心,你倒觉得一切都是朕强迫你是吧?好,既然如此,那朕便让你见识下,什么才真正的‘强迫’!”
乔楚来不及惊呼,双唇便已被覆上,眼尾倏忽间,闪过身上法衣落地的画面……
猛然被扯下的纱帐剧烈晃动着,一只纤纤细手从帐中伸出,紧紧扣住床沿。甚至因用力,手背处泛着白。可是很快,那只手又被另一只宽厚的手覆上,五指半是强迫地从指缝间侵入,尔后交缠着,又被扯回帐中。
桌上烛台已然积攒成片的蜡,这屋里唯一的光,便是从窗台照进来的那点月光。今夜十五,月明星稀,饶是这点光,也足以让人依稀看到人影。
一只手搭在裸露在被外的香肩,结果,对方转了个身,留着后背对他。
赵春芳在黑暗中抿紧嘴角,他收回手,欲言又止。
说不后悔是假的,他刚才……着实有些失态了。
就算没灯光,他也能猜到,天亮后,乔楚如玉般无暇的肌肤,约莫会留下斑驳的痕迹。可是刚才她的反应也——
所以应该还不会太糟糕吧?
赵春芳心中暗自忖度,斟酌片刻,他清咳一声,才道:“待会朕让何正跟明秀说,明日让你在房中休息,就不必出去了。”
帐中静悄悄的,过了许久,乔楚的声音沙哑至极:“不用,明日贫尼自会去做早课、扫地、诵经,按着您的旨意好好忏悔赎罪。至于会不会让人瞧出来,发现贫尼不守清规,私自与男子苟合,这个就不必皇上操心了。”
怎么会被人瞧出来?
赵春芳稍微思索,马上翻身下床,重新点燃烛火,拿着灯来到床边。
“别动,让朕看看。”
乔楚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细细端详。她轻咬着下唇,含嗔带怨,俨然受尽委屈的模样。
昏黄的光芒照出玉肌上的红痕,特别是脖颈处……
刚才着实是他忘情了!
赵春芳心中懊悔不已,那会儿他被怒意冲昏了头,甚至想着若是能让乔楚怀上他的孩子——
当然这只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