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太后老练,她迎上儿子的视线,“皇帝,是什么事那么有趣,竟让你还御驾亲临白虎门?”
“哼,”赵春芳冷笑,他瞥过旁边被押着的刘克,伸手一挥,旁边羽林军却押着另一道身影上来。
太后一见,着即皱眉,“这又是谁?”
跪在地上的女人,头发剃得极干净,身穿灰青色法衣,一双眼早已红得像核桃似的,明显刚刚哭过。不过依稀可见,是个美人胚子。
宫中作如此打扮的,只有感恩寺的尼姑。
“告诉太后,你叫什么名字?又因何事在此?”
赵春芳一说话,那尼姑浑身抖个不停,支支吾吾便道:“太、太后,贫尼、贫尼法号宁慧,因为……因为……”
她哽咽着声,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赵春芳眼神如刀般剜过她,寒着声:“因为她恬不知耻,竟想李代桃僵勾引朕。”
“这……”太后瞬间怔了怔,事态的发展明显超乎她的意料。
“不过,”赵春芳行至她面前,双目灼灼盯着自己的母亲:“这个叫宁慧的,倒也告诉了朕一些有趣的事。”
面对儿子审视般的注目,太后不禁心虚地移开眼,“什么事?”
“比如,她为何能在乔楚的房里。乔楚,又去了哪儿?”
今夜,赵春芳完全没有忌讳,他不叫法号,直接叫了乔楚的名字。
此时,司徒飞虹忍不住看向太后。
这个细微的变化自然被赵春芳纳入眼底,他踱步到宁慧身边,冷声喝道:“把刚才在朕面前说的,原原本本地再说一次出来。”
宁慧吓得泪流不止,方才在乔楚房内,被发现并非原主时,赵春芳的手段已经叫她吃尽苦头。
她真怕极了这个像魔鬼一样的皇帝。
脑中拼命组织好语言,她颤巍巍说道:“宁、宁玉跟我说,有个叫司徒飞虹的,是丞相府的小姐,说她和太后都要帮她逃出感恩寺——”
“她胡说!”司徒飞虹立马反驳,却被赵春芳狠狠瞪了一眼,当即停住口。
“她说,今晚亥时,太后和那个司徒小姐会安排人到寺中后院接她。她会坐上运水的空车,然后离开感恩寺,离开皇宫,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赵春芳的眼神如利箭般看向自己母亲:“母后,她口口声声说您在背后暗中策划让感恩寺的人逃跑,朕已经重重责罚过她。可重刑之下,她仍咬定是您。朕别无他法,唯有请您过来,也好让这贱人看看,污蔑太后是何等重罪!”
宁慧一听这话,不顾地砖粗粝,直接叩头求饶:“皇上饶命!我没有说谎,确实是宁玉她亲口跟我说的,我没有说谎!”
“吧嗒”的叩头声,加之女人额头不断渗出血,凄厉的场面叫人难以不信她所说的。
太后呼吸微窒,不禁挺了挺腰。
皇帝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