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桑的话音戛然而止,心道,现在可不是游山玩水,寻欢作乐的,而是私自逃下仙山,为了不被师门中人发现行踪,自然应当隐姓埋名才是。
即便,他觉得面前的文弱书生,人生得俊,脾气也好,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好人。
但出门在外,还是须得谨慎行事才行。
万一要是被白秋意发现了他的行踪,再将他抓回去,只怕也会连累了小书生。
他死是他命该如此,若是再连累了无辜之人,岂不是造孽?
如此一想,林时桑吞咽了一下,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白秋意见状,眸色顿时深沉了许多,他故作真诚地追问:“那么,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又为何会重伤躺在荒郊野岭,可是遇见了什么仇家?”
面对小书生的追问,林时桑只能胡编乱扯起来,正色道:“我姓林,单字一个二,自幼父母双亡,居无定所。至于为何会重伤,那是因为我外出寻找草药,一不小心就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这才……”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幸得元兄所救,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
改名不改姓,是他对林氏列祖列宗的尊重。
反正天底下姓林的人那么多,什么林二张三李四,多得很,重名重姓之人,也不计其数。
况且,面前的文弱书生,又非玄门中人,只怕也不知道玄天墟有几个姓林的弟子。
果不其然,小书生听罢,果真没有任何疑虑,反而还很客气地道:“我不过就是一介书生,没能帮上什么忙。林公子福大命大,自有上苍庇佑。”
林时桑暗暗感慨,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说的话都好听,远比白秋意那个丧了良心的狗东西,说话好听太多了。
但无论如何,确实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救了他。
否则,他现在只怕还重伤昏迷在荒郊野岭,山中多是些野兽,就是把他活活啃了,也未可知。
如此一想,林时桑又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你我同为男身,我也不好以身相许,不如这样——”
“哪样?”
白秋意眉头微挑,敛眸望去。
“你我结拜为兄弟,往后以兄弟相称,如何?”林时桑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兴致勃勃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林时桑这么说,白秋意竟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
令他高兴的是,小狗东西并没有见色起意,看见美男就把持不住,上来就生扑硬啃,百般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