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
终于听到了阿霁的声音,但凶神恶煞的,不似平日那般温柔和气。
蜻蜻朝值夜的婢女招了招手,指了指菱花门内,压低声音道:“昨晚……动静如何?”
二婢掩口轻笑,娇羞默默地低下了头。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蜻蜻面有愠色。
其中一个忙抬起眸子,羞答答道:“相……相当激烈,动静大到隔了两重门都……都相当清晰,恐怕今日有得收拾了。”
另一个补充道:“而且驸马竟然也没叫水,浴房那边的姐妹一整宿都没敢合眼。”
蜻蜻瞠目结舌,怒道:“怎么不去禀报?咱们公主那般娇弱,哪受得了?这会儿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说着便要硬闯进去护主。
二婢连忙将她抱住,其他人见状也一起上前按住了蜻蜻,将她拽到了拐角处,七嘴八舌地劝着。
“咱们是公主的人,公主受委屈了,你们不敢吭声,还拉着我一起做缩头乌龟?”蜻蜻气不打一处来,转头望了眼皇宫的方向,恨声道:“就这还有至尊撑腰呢,若没了他们,你们这些软骨头是不是得齐齐改换门庭?”
“蜻蜻姐,你先别生气,先听她俩把话说完。”稍微年长些的婢女道:“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哪可能不知道这些?”
两人总算得以开口,忙将昨夜情景如实道出。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他们俩人可好了,驸马给公主卸妆,公主帮驸马宽衣,前面一个时辰可安静了,到了后来才慢慢激烈起来。”
“但咱们公主也很受用,而且……”
两人对视了一眼,扭捏着齐声道:“可主动了。”
蜻蜻想到去年陪阿霁钻研房事的情景,就她那躲在被窝都能脸红性子,真上了阵竟然还能主动?
见她满面狐疑,值夜婢女忙道:“大家跟着公主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知道她的性子?那样娇气的小人儿,花刺扎一下都能哭红眼睛,真要是受了欺负,怎么可能一晚上都不吭声?”
“那……现在怎么办?”旁边捧着洗漱用品的婢女们请示般望向蜻蜻。
蜻蜻抱臂沉思道:“公主刚才气呼呼地让咱们退下,想必是不好意思了吧?”她噗嗤一笑,摆手道:“都回房吧,让驸马先哄一会儿,留两个人候着。”
此刻房中真正的情景,却不是外人能想象得出的。
就连阿霁和崔迟穷尽毕生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出来世间会有如此离弃诡异的事。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虽然脑中混沌记忆模糊,但从满室狼藉和凌乱的床榻以及身上的痕迹也不难猜测。
可他们都无暇顾及莫名其妙失身的事,毕竟和换身比起来,那根本不值一提。
崔迟正满室暴走时,听到屋角屏风后传来抽噎声,他愈发焦躁,转头嚷道:“你到底怎么……”
明明怒火冲天,可声音却带着软绵绵的撒娇意味,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使劲踢飞了一只绣着凤尾花的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