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良玉眨了眨眼,顿时失了对小孩儿的兴趣。
脾性娇贵,六七岁的年纪正式小孩儿人嫌狗憎的时候,她才不想去招惹麻烦。
“说起来,钦竹兄回京不久,没想到竟然这般雷厉风行将弟弟直接送进了国子监。”叶四郎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幸灾乐祸,毕竟西都城中勋贵不胜枚举,没被庄老先生教训过的还真没几个。
是以因着庄老先生的声名,哪怕庄良玉已经及笄两年,但婚事还是没个着落。
叶四抬手碰了碰庄良玉的胳膊,仿佛也没了那点虚礼,靠近道:“庄二,你婚事现在庄先生有打算了吗?”
正看热闹的庄良玉突然停了打扇的动作,转头,眼里含笑,瞧着叶四郎,慢悠悠道:“怎么,叶四郎这是替我着急,要是没得选,不如就你吧?”
女子笑起来时一双桃花含情目,水汪汪的似是两颗黑葡萄,看得面皮薄的小监生立时耳根通红。
叶四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可不敢。”
“看来今日得闲,不如我去跟父亲说说,开个组会商议一下大家最近的学业?”
这下不止叶四,所有人都连连摆手,“忙得很,忙得很!”
显然是庄老先生平日里积威深重,哪怕与庄良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青梅,也抵不住对庄父的恐惧。
大雍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并无大防,是以她这个祭酒之女在国子监中出入自由,偶尔帮着父亲打理打理国子监的事物,也乐在其中。
其中就包括提提建议让这些原来整日里只知道走街串巷,逗鸟遛狗的公子哥儿们开开组会,写写文献综述。
虽然这些人苦不堪言,但到底行之有效,她爹便由着她折腾这些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的学子们。
她总乐意看这些年轻的学子们一脸朝气。
毕竟在那场泥石流来临之前,她们的勘探任务也是为了给走不出深山的孩子们寻找一条出路。
无论在哪个朝代,学习、读书,都是能改变一个人命运的事。
甚至是改变一个国家命运的事。
入学仪典持续约一个时辰,看过这些新面孔以后,庄良玉便没了继续站在这里的兴致,新来的监生迟早会有认识的时候,也不用急于一时。
于是打着扇子准备去后院转转。
及笄之后,庄老先生平日里压给她的各种课业骤然减轻,以至于她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无所事事。但总折腾国子监里那些单纯的学生,又显得她实在不友善,于是只能放过那些嫩得水灵的学子,转头奔向西都城的广阔天地。
庄老先生整日忙于教书育人,嫌她在眼前乱晃惹人心烦,也嫌那一群群情窦初开的混小子整日眼神乱瞟,赶着她自己外面去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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