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妄打他就没赢过,反正也不是一个兵种,不纠结这个。
陆之州忍着笑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小姑娘突然安静了,不仅动的声音没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陆之州:“婴宁?”
“……”孟婴宁磕磕巴巴地声音传过来,“啊,啊?”
“其实是阿桓让我问问你下周有没有空想找你出来,”陆之州随口拉陆之桓出来当枪使,“他平时这个时候都还没睡,我也没注意时间,吵醒你了吧。”
他的语气特别邻家大哥哥。
孟婴宁又是好半天没出声,等了一会儿,才低声应了:“噢,”小姑娘大概被人吵起来还困着,声音听起来有些蔫巴巴的,“没事,那你也没跟陈妄在一起么?”
陆之州侧头,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嗯。”
陆之州说:“没有。”
“……”
陆之州:“那明天再说,你先睡吧。”
孟婴宁那边应了一声,迷迷瞪瞪地把电话挂了。
陆之州打完,手机往兜里一揣,摊手,看向负伤人士:“行了吗?”
“行你妈,”负伤人士很不文雅地爆了粗,看着他,“你也想提前退伍?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让你后半辈子坐着轮椅领退休金颐养天年,还能补一笔伤残费。”
陆之州也不生气,笑了:“又怎么了?不是你说的吗,想她了,我原话转告一下怎么了?”
陈妄嗤笑了声:“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他刚刚意思很明显,想让陆之州以自己的名义问问,陈妄这个名字不用出现。
显然,陆之州也理解了。
就是闲得慌。
陆之州笑容敛了敛:“阿妄,我跟你认识十几年了,你那点儿心思,只有婴宁那个小傻丫头看不出来,年年从小就跟防贼似的天天防着你,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现在谁提起来都说孟婴宁从小就跟他关系最好,但陆之州清楚地知道,那会儿孟婴宁和陈妄的交集远比和他要多得多。
虽然两个人只要凑一块儿要么是孟婴宁看见他扭头就跑,要么是一路鸡飞狗跳最后不欢而散,但就像无形中有一种什么特殊的磁场,这两个人就连在吵架的时候其实第三个人也很难能插得进去。
陈妄大概到现在也没察觉,很多时候孟婴宁有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其实是找他,而不是陆之州。
陆之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闲得慌,被骂一顿以后还得在这儿像个老妈子似的操心吧啦的。
毕竟是十几年兄弟。
陆之州叹了口气:“阿妄,女孩子不追,会被别的男人拐跑的。”
他这话说完,陈妄沉默了半天,然后笑:“追?”
他从旁边椅边拿起他的烟,敲了一根出来送到嘴边,点燃,漫不经心地叫了他一声:“州哥。”
陆之州抬了抬眼。
他比陈妄大一年,然而这么多年,陈妄这么叫他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仔细想想甚至还只需要两根手指头。
上一次这么叫他是两个人离开帝都准备去军校的前一天。
十八岁的少年,高考结束,拿着高分成绩单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意气风发做出抉择。那晚陈妄第一次喝醉酒,俩人坐在凌晨三点的街边十字路口路灯下,陈妄靠着电线杆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醉酒后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不打算遮挡的锋利敌意。
“无论现在她有多喜欢你,等她长大,老子回来,她就只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