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拍拍身下的床。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他一招,就乖乖地跑过去,伏在他的身上。
他的胸膛一如既往地温暖、坚实,还有这咸湿的汗味。
她感觉到他在亲吻她的头发,就算动作那么轻柔细密,她也能感觉到。
于是,她支起身体,把脸凑上去,等待他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季岸叔叔,江舟阿姨,楼下开饭了。”屋外传来商路略带稚嫩的嗓音。
两人鼻尖蹭着鼻尖,相视一笑,但江舟还是趴着,不肯起来。
“江舟。”他拍拍她的屁股。
她不理他,索性埋着脸装死。
“起来下去吃饭了。”
“……”
“在别人家做客呢,不太好。”
“……”
“江舟,你变重了。”
“你胡说!”她蹭得一下支起身子,用膝盖撑住床,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脸上还有压住的头发印。
季岸趁机坐起来,抚摸了一下她脸上粉色的伤疤,又帮她顺了顺炸开的头发。
“走吧。”他站起来,拉起她的手下楼。
……
他们下楼,发现家里始终就只有陈醉、陈献兄弟俩外加一个小朋友。
连午饭都是陈醉鼓捣的。
江舟疑惑地看着,商路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前:“奶奶去世了,爷爷出家做和尚去了。”
陈醉盛着汤,说:“就在附近的庙里。老头子觉得自己看破红尘了,写了张纸条便走了。隔天我带着商路去找他,发现他已经落了发。”
“倒很是潇洒。”江舟说。
“他说,老婆走了,孩子也长大了,他没什么好牵挂的。那寺庙的青灯古佛就是他的归处。”陈墨说。
她想到弘一法师在去世前写给弟子的诗: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执象而来,飓尺千里。
问余何适,廓尔忘言。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
“你的饭煮的很不错。”江舟说,“怪不得商路被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某人没工夫当奶爸,就只好我这个二叔来当了。”陈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