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她锤炼成最理想的修士,活在一个光鲜的壳子里,告诉她,这是她的命运。
她知道那些都是谎言。
可是她从没有说不的权利。
但是聂梵不一样。
她遇见他时,他尚是年少,她带他避开命运,走到了今天。
她渴望给聂梵温暖的一生,留下他的性命,因为她太过明白身戴桎梏,身不由己的悲伤。
她尽全力的,想要弥补给聂梵。
她年幼时没有遇到拼尽一切救她出深渊的人。
所以当她拥有改变的力量时,便努力不再让旁人踏入她的旧路。
那条路太苦了,有她一人尝过便够了。
……
“啪嗒——”
血珠自衣角落下。
白俞好几次想要冲上前去,可周身却好像被一股力量牢牢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经纬扫过白俞,将视线重新投向台上。
月牙白的道裙被鲜血浸透,宛如被压弯的枝叶,不堪重负的滴落血珠。
白宁闭着眼,面容苍白,恍若失去知觉。
寻常人若是受此重伤,早该失血过多就此命绝,可白宁不会。
她是半神之身。
跃出生死,漫长的生命,是馈赠也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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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峰自宗门大殿隔着极长的距离,聂梵没有法术,只能一步一步下山,再一步一步爬山。
一路上心口惴惴不安,金锁上传来微弱的痛意。
像是来自锁上的另一端。
聂梵紧紧握住金锁,脚上步子又快了许多。
金锁连通两人心绪,白宁平日里会隐藏自己的心绪,所以聂梵从未感受过来自她的感觉。
而这一次,金锁光芒明灭,传来断断续续的痛意。
她似乎在尽力压制,可是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