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莫急,长公主殿下一定知道太子殿下的动向。”
阿春的话倒是提醒了陆婉,她颔首,提高了声音对外面的马夫吩咐道:“再快些。”
“是……”马夫领命,一鞭子抽在了马背上。拉车的两匹骏马嘶鸣一声,立刻加快了奔走的速度。
晏月强势,与陆婉的父亲舞阳侯陆骄不睦。好在二人达成了互不干涉的协议,做着数十年如一日的表面夫妻。
长公主晏月热衷弄权,应酬极多,很少待在府中。陆婉要想见她,只能等她晚间回来,沐浴更衣完后。
这一等,就是兰膏明烛,华灯初上。晏月回府后,陆婉又候了半个时辰,估摸着晏月准备就寝了,这才引灯叩开了母亲的房门。
“给母亲请安。”
晏月已经准备安寝了,见陆婉穿戴整齐而来,不免有些吃惊。她忙叫贴身嬷嬷扶起欠身的陆婉,道:“婉儿,时辰不早了,怎么还没休息?咱们母女俩不拘请安,日后去了宫中,记得给皇后娘娘请就行了。”
“是。”陆婉起身,走到晏月的床榻上坐下。
房中余下人见状,自动掩上门,退了下去。
“今日儿臣外出,似乎见到太子殿下了。骑马驰骋,不知道要去哪?”
“太子没有派人给你传话?”晏月面色不霁,“就算是怕你担心,这么大的事也不应该瞒着你。不过,太子倒是知会了本宫。”
“殿下又走了?”
“吴王造反声势浩大,叛军在西边势如破竹。公孙弘建议陛下亲征,陛下有些犹豫。太子殿下懂事,自请监军,以安军心,陛下准了。”
晏月一只手握住陆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陆婉的手背:“太子殿下有担当,陛下很是欣慰。他的地位算是稳了,你的地位也要稳了。”
“什么?”陆婉呼吸一滞,自动忽略了晏月的后半句话,“晏珩……她……随军出征了?”
晏月闻言皱眉:“婉儿,晏珩已是太子,除了太后、陛下与皇后,本宫亦不可直呼其名。这规矩,你可要记住了,不可口误。”
“是……”陆婉低下头,掩去面上的不自然,“战场凶险,殿下此去……”
晏月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无须殿下上战场。左不过是去挣个名,好在朝中养望。”
陆婉这才想起,晏珩也是重生,前世这些事,她只会比自己更了解。吴王号称聚兵百万,可仗只打了三个月,怎么看,朝廷赢的都很顺利。
“也是……”她松了口气,自己的担心好像完全没有必要。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晏珩那样谨慎的人,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陛下今日跟我说,等大军凯旋后,就让你和殿下成婚。”说起这个,晏月脸上笑容愈发盛了,“婉儿,你很快就是太子妃了。本宫这么多年年的一桩心事,终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