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自己而言,她的确是感觉自己经历多,可对陈瑄来说,她又的确还经历得少。
但转念一想——她又的确是经历少。
一个不太恰当比方,她重生的十八次大概可以看作是反复重读了十八次义务教育,每次到了中考之后就直接回档到了一年级。
拥有义务教育完整的知识,去一年级考试当然满分妥妥的。
但让这个十八次终极初三生去高考呢?
那必然还是不及格的。
陈瑄于她而言,应该是博士毕业已经工作多年的资深老学长,而她只是个第十八次重读义务教育的终极留级生,就算她九年义务教育经历再丰富,也比不过博士毕业还上班多年的陈瑄啊!
想到这里,谢岑儿忽然感觉惆怅起来了。
她之前把自己的重生看作是一个循环时候,还并不觉得有多么令人挫败。
换一个比方,放到教育学习经历来看,她这个资深留级生……
不过她很快振作起来。
这个比方毕竟只是类比的例子,而不是真正的情况,她若是要为之沮丧,大概还能再喜提一次留级的,她得往前看。
一旁陈瑄看着她面色变了又变,好笑道:“看样子是年轻人不乐意被人说经历少了。”
谢岑儿抬眼看向了陈瑄,也笑了笑:“这世上谁会乐意听这话呢?也就是陛下说我,我就认真听了,还认真反省呢!”
“所以你反省出了什么?”陈瑄问。
谢岑儿道:“反省了一下我的确经历得少,将来要睁大眼睛把一切都看得清楚才行,将来陛下去哪里都带上妾身吧?”
这话惹得陈瑄笑起来,他道:“这反省就不像反省,反而是像想到处去玩。”顿了顿,他又看了她一眼,道,“那将来朕若是有出巡的时候,便带上你吧!”
御驾到达泽山的那天,天气又晴朗起来。
在同一天,那道指婚的旨意也到了康都,直接被送到了韦府上。
丛越领着前来宣旨的内侍进到厅中,又请了韦萤和谢峦一起出来,然后那内侍才对着他们宣读了旨意。
经过陈瑄修改过的旨意把韦萤种种行为又再骂了一顿,对谢峦的行为就只减少到了那八个字。
韦萤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忍不住看向了跪在自己身旁的谢峦,她脸上似乎也有震惊之色,他目光落在她那已经无法忽视的肚子上面。
听完了圣旨,他抬头看向了内侍,指着谢峦的肚子冷笑一声:“大人,这就只是思辨无能?这分明是性情浪荡不守妇德勾引男人!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强迫了她不成?”
谢峦愣在当场,她往后跌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韦萤:“仲荷……你……你怎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