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便渐渐扯远了,一群人调转马头说着这些闲话,慢慢地也往扎营方向去了。
张贵人打着马带着一串宫人进到了林子里面。
前面再看不到路,她便勒马不再前行。
跟上来的内侍总管钱元接过了缰绳,牵着马慢慢往回走。
“那些人都走了没有?”张贵人问。
“已经走了。”钱元回答道,他看了眼张贵人神色,揣度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娘娘不必为了那些蠢人生气。”
“犯不着为她们生气,她们不过是唯利是图。”张贵人往前看了一眼,面色渐渐淡了下来,“张圆你处置了么?”
“昨天让人送了一桌子宵夜,娘娘放心吧!万无一失的。”钱元说道。
张贵人用手拨弄着箭矢上面的硬羽,面色还是沉着的:“这事情原本不应该这样,我还是错估了陛下对太子的慈父之心,这么大的事情——最后也不过是这样含糊而过。”
钱元听着这话,却是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
张贵人也没指望钱元能说什么,她只是看向了远处,她看到从御帐的方向有属于皇帝的幡旆摆开来,应当是陈瑄又带着人出来了。
她便这么看了一会儿,没有跟上去的意思。
她在想——她把太子陈麟的种种行为摸得那样透彻,她花了数年在东宫和承香殿之间埋下的小小棋子,在最恰当的时候动了手,结果虽然不似她想的那样完美无缺,但也算是圆满了。
陈麟东宫太子之位是不可能保下来的。
这一点足够他痛苦后悔许久。
再之后只需要轻轻推一推,便能让他自己选择走向末路。
在经历过痛苦之后再走,应当是比糊里糊涂丢掉性命更让人感觉煎熬吧?
她看向了远处已经被树林山丘遮挡住的陈瑄的皇帝的仪仗,她却忍不住在想,这一切陈瑄是否知道呢?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陈瑄看了一眼策马跟在身边的谢岑儿,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仪仗,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么大阵仗,等会别说老虎了,连老鼠都要被吓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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