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冷静下来的程策将手帕递过来给他擦脸,问他需不需要去医务室时,赵慈就明白,这场低贱又荒唐的单恋,是再也没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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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离开小区后,赵慈又洗了一遍澡。他毛躁得很,没拿毛巾擦干身体,只穿着一条睡裤在房间里来回走。
那时已是凌晨一点半,尚云屋里的灯仍未熄灭。
也不知是嗅觉太过灵敏,还是他出现了幻觉,与她隔着几道墙,赵慈依然能闻到空气里那股熟悉的香味。他对着半空探出手去,轻轻拢了一下,那不可见的形态与她的腰线一模一样,很瘦,瘦得人心疼。
他握了一次空拳,然后展开来,发现自己都快要记不起它的触感了。
赵慈想,如果他推开面前的小窗,就能穿梭到尚云的卧室里,就像从前,在暴雨天搂着她躺在床上,耍赖地用腿缠住她的腰,压低嗓子给她讲坏心眼的鬼故事,那么他便不会这样难过。
他至少能摸一摸她,能尝到她的味道,他贪心,但他要的剂量其实也不大,刚刚好能让他把持住,不至于在嫉妒到发疯时越了线就成。
赵慈常标榜自己明人不做暗事,然而今夜的他卑鄙又讨嫌,因为他竟渴望她会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也会斟酌着给旧人一些甜头尝尝。
婊不婊的,他不在乎。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在玻璃上留下一缕光,让他看到希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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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这么想着,把桌上的练习册重新摞整齐,伸手关了台灯。
等眼睛完全适应黑暗,他拨通了尚云的号码。他的脸正对着那扇适合偷窥的小窗,赵慈看到她屋里的光晃了晃,他想她是听到了铃声,两秒不到的空隙之后,电波如愿接通了。
她如同往常一样,叫了一声阿慈,这个细节没有改变,但他却不似从前善良。
她问他怎么还没睡,家里一切都好吗,他说都挺好,没什么大事,是二哥主持的饭局缺人,找他凑数去了。赵慈告诉她,自己做题做得脑子疼,想找人聊聊天,不知她是否愿意匀出十分钟给他。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主动问尚云放课后又和程策编排了哪些节目,问她爹的新书写到哪一段,又着急地问她如果自己从封闭训练营毕了业,她会送什么大礼。他的问题没完没了,一声更比一声高,她愣了愣,说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答。
……那你就慢慢讲,我有时间。
好。
赵慈倚着窗,手机摁在耳廓上,然后用右手把那根彻底绷直的热物掏了出来,他将它握在掌心里,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前后撸动着。
赵慈认为自己很贱,或许是吃糠咽菜太久,他不再需要额外的刺激,已经可以心安理得地对着一扇窗自渎。
可是这扇窗确实很不寻常,教他多看两眼,就伤透了神经。他的分身出人意表地硬挺,那股癫狂的快感蔓延到指尖,它很快变湿了,每滑动一次都会冒出细微的声响。
赵慈肌肉紧绷,泛青的细小血管在腹肌上爆出来,她天南海北地聊,他不多搭话,只低沉地应着,他手里的动作逐渐加快,湿润肿胀的顶端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窗玻璃,在上面散出一团温热的雾气来。
他幻想他们仍是一对,幻想只要他去叩门,叩窗,她就会开。他所迷恋的一切还在原位,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依然很好听,他异常艰难地与她搭话,在听到她发出笑声时,他就变得更野蛮。
挂电话前,赵慈痛苦地仰起脖子,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秽语埋进了平静的应答里。
她说过再见,切了线,他闭上眼睛继续折腾自己,直到痉挛着将精液喷在了玻璃上,它们黏稠地叠在一起,齐齐向下滑去,坠到了窗框的边缘,孤零零地停留在那里。
赵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窗边靠了多久,反正,待到她屋里的灯熄灭以后,他依旧固执地守着。
当时天还是黑的,而他身上挂着的热汗,已经快要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