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树大笑道:“好极了,我先想想,该在你身上落个什么评语,才能惩戒你的大言不惭。”
方超人冷笑道:“你不必费心,因为你的评语早就由我代你想好了,坐井观天,你准备在什么地方落笔都行!”
柳大树被激起了怒意,叫道:“这是你对我的评语,我的评语是要写在你的身上。”
方超人道:“没有的事,你如能在我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就把我的脑袋割下来,随你如何处置,用不着再下评语了。”
柳大树怒形于色,挺剑急出。
方超人的动作比他更快,挥剑就刺,两个人搭上手狠斗起来。
柳大树的剑快,方超人的剑也快,同一个快字,却又有手法上的差异,因为方超人的剑全无章法,东一剑、西一剑,乱刺乱劈,全不讲家数,剑发如风,却又空门毕露。
柳大树倒是摸不清方超人在捣什么鬼,有时明明看到剑刺咽喉而来,中途忽又刺向小腹。
一上一下,自然要耽误时间,可也把柳大树的攻势给封住了,因为柳大树是针对方超人的剑式疏漏处发招的,剑攻上盘他因势抢到式先手,方超人的剑已改到下盘去了,由于不清楚对方的意向,柳大树虽然明知有利,却也不敢轻于尝试,还得撤招封架,由先手又变成了后手。
柳大树终于弄清楚方超人只如此几十回合过后,是胡闹,他的那些剑式根本是杂凑成章,不堪一击,如果自己敢放手进攻,第一招就可以把他击败了。
摸清对方的路数后,柳大树心中有着被愚弄的激怒,忽地放开手进招,剑气透刃而出,直逼方超人的前胸,方超人舞剑成幕,却架不住汹涌的来势,手中的剑,震飞到半空,幸而他身形较灵,就地一滚,才躲开柳大树的杀手。
等他站定身子,柳大树却是很有气派,举剑一击,将方超人脱手的剑击了过来,方超人伸手接住。
柳大树冷笑道:“姓方的,不怕你会捣鬼,你再上来,我不出三招,一定要在你身上留下永远难忘的记号!”
方超人伸出手道:“你看看这个记号如何?”
原来他的左掌心用白粉划了一口井,井里有一头水龟,浮头望着井口外的天空。
柳大树看了他掌心的图画后,不禁一怔道:“这是什么?”
方超人笑道:“是我给你下的评语,因为你身子动得厉害,我一笔一笔的画上去,难以求工,只能将就成图,看起来很不成样子,所以不敢落款,才印出一个模本,等我有空的时候,再加以润饰后,题款奉上。”
柳大树怒道:“你胡说些什么?”
方超人仍然笑道:“如果你等不及,就先把衣服脱下来裱好,我再加以润饰也是一样的。
我虽非名家,这几笔丹青还颇值几两银子,曾有一位行家说拙作具唐宋古风。”
柳大树听得不是味道:“你是说这幅画已经画在我身上了?”
方超人道:“这是幅写意,应该一气呵成,我分成十几笔勾出来,恐怕难如人意,这怪你不肯安安静静地停下来让我画,那水龟的头就太大了一点。”
柳大树顾不得听他的话,弯着身子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忍不住问道:“在哪里?”
方超人道:“他见我见你不见,人前不见人后见。”
柳大树脱下外衣,那幅白粉图赫然在他背上,一时脸色大变,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柳如昔见父亲下不了台,连忙道:“爹,这个姓方的最会捣鬼,您不小心才上了他的当。”
方超人道:“柳小姐,捣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令尊身上能捣几十次鬼,可得要点工夫。”
柳如昔道:“你抽空摸一两下还可能,我不信你能在我爹背上连画十几次而不为他发觉。”
方超人一笑道:“这可不是吹的,有事实为证,共计十七笔,少一笔都算我输。”
第三十章 剑寒北斗
柳如昔数了一下,果真是十七笔,大部分是直线,只有几条是曲弧,笔笔不相连,她也没话说了。
闻达道:“柳兄,你的剑法绝对比他高明,只是被他一阵乱舞乱挥,迷住了方寸,这并不算丢人。”
方超人笑道:“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