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君的身子一歪,嘴里迸出最后一句话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跟着砰的一声,他的躯体像石块一样,坠落台下。
五家掌门人又庄重的磕了一个头,才默然起立。
翁长青犹自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觉慧道长戚然道:“护旗令主在动手以前,已经服下了毒药,那毒药在半个时辰内必然会发作,再无可救。所以我们都跪着看他交手,以示敬意。”
翁长青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并没有非要杀死他不可呀?”
觉慧道长道:“因为他不能泄露护旗令的秘密。”
“我也没有意思要套问他的秘密。”
“这是你的事,他却不能这么想,他的生命从开始动手就注定必死,否则我们不会如此恭敬。”
翁长青问道:“假如他胜过了我,也非死不可吗?”
“是的,护旗令主的一生只作一次战斗,公开现身后,不论胜负都是一死,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我们绝不敢请动护旗令,这是剑士最高尚的一种表现。”
翁长青道:“这种必须送命的工作,有谁肯担任呢?”
觉慧道:“怎么没有?宋令主出场不过半个时辰,他所获得的尊敬,是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十年之后,假如我们的情况没有改变,必然还有第二个令主出现。”
翁长青大笑道:“我倒不相信有这种事。”
觉慧道:“十年光阴弹指即过,你等得到的。”
翁长青道:“我怕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觉慧漠然地道:“那也没办法,护旗令主的继承方式是另一个系统,谁也不知道下一任令主在什么地方。”
“你们既然不知道,又何从去通知他呢?”
“不须要通知,他会知道的,是否须要现身的决定也在于他,什么时候现身的决定也在于他。”
“假如我现在拿你们五门派的全部生命作为条件,限他在半个月内向我报到,他还藏得住吗?”
觉慧顿了一顿才道:“十年之内,他绝不会现身,因为下一任的令主必须要经过十年的苦研,才能比上一任令主更精更深,否则出来也是白费。”
翁长青笑道:“你是说下一任令主已经产生了,其功力与宋秋君不相上下了?”
“是的,根据我们所知是如此,但实际情形如何,谁也说不上来,因为我们无权去探悉这种事。”
翁长青冷笑一声道:“假如十年之后,你们五大门派都死得一个不剩了,他还护什么旗?”
觉慧道:“五大门派的技艺精华都交给护旗令主了,我们永不会死绝的。十年之后,如果护旗令主还不能解决问题,则将任务留给下一任,如果成功了,则下一任令主会分别传授有志于武学而又心地光明的青年,将五大门派重新振兴起来,所以我们永远不怕灭绝门户。”
翁长青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创设这个办法的人是一个绝顶的天才,看来我也得仿效一下。”
翁寒梅立刻道:“不,爹,我们用不着。”
翁长青道:“为什么呢?”
翁寒梅傲然道:“因为我们的剑法已是举世无匹,再也不怕被击败,所以用不着担心。”
翁长青哈哈大笑道:“对,你说得对。帝王谷的剑术已经到了剑道的顶点,只怕后继无人,却不怕被人击败,因此我们用不着作这种泄气的打算。”
翁寒梅忍不住道:“可是爹,您对下一任剑帝的选择,可得千万慎重,至少要得到我的同意。”
翁长青笑笑道:“为什么要你的同意呢?”
翁寒梅脸色微红道:“如果您找个不三不四的人,我可受不了,这究竟是我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