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么你知道施咒者是谁吗?”加拉哈德问道。
好像是终于说到了重点,罗尔的眼睛一瞬间瞪得圆圆的。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说道:“当然知道!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样子!喂,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很厉害的魔法师还有骑士吧?做个交易吧,只要你们帮我打倒他,我就原谅你们弄坏我房子的罪过!”
芮茵无语地看着天花板,原来绕了半天,还是没躲过这熟悉的rpg剧情。只是这一路经过春之女神、喵村、妖精还有不正常骑士团这些东西的洗礼,现在的他们实在是没有了做支线任务的兴趣。
“不好意思,我们还要赶路,所以这件事……”
“那个家伙有着和他一样的红眼睛,脸色惨白,并且只有一只角。他会在每个暴风雪降临的夜晚出现在村子里!”不顾芮茵委婉的拒绝,罗尔径自开始了告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他来的日子了!”
罗尔的话音刚落,芮茵他们就同时听到了窗外传来的一声怒吼。
坐在窗户旁边的拉尔斯推开了窗,在入夜时分还平静的雪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呼啸的风雪覆盖了,如飞刀一样的大雪片遮挡了他们的视线。怒吼声还在雪山之间一声声响着,拉尔斯眯起眼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终于发现了一个和罗尔的描述差不多的影子。
发着红光的眼睛,惨白的脸,巨大的身影,还有……头顶上,只有一边存在的,被人为掰弯的牛角,从掰弯的形状看来,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他一手造成的……
众:“……”
为什么那个兽人王坎达鲁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戕害百姓啊?!
作者有话要说: 牛魔王:你们有谁记得我被拉尔斯掰弯了……还我的直角啊!
☆、插pter84
“拉尔斯,右边!”加拉哈德大喊着,一边跳起来躲过坎达鲁的进攻。他站在坎达鲁的肩膀上,一个转身就看到凶神恶煞的牛头上不对称的独角。
……专心致志砍下去的剑一不小心从头上歪到角上。
尤文纳在拉尔斯的掩护下专心致志念诵着咒语,最后一段结束,他高高举起法杖,眼睛却不小心撇到牛头空荡荡的左边。
……火球一不小心砸歪到天边。
狂暴化的兽人王足有二十多米高,姑且不论武力值高低,仅仅是这样的体型对比就让突击小分队们举步维艰。然而就算在这样的危机关头,所有人仍然被“只有一边有角只有一边有角左边有右边没有”的魔咒所包围,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努力回避着那空荡荡的独角脑袋,尽全力与心中“给他正过来啊!”的念头拼命做着斗争……
“到底是谁砍了他的角?!”又一次匕首玩飞的兰达提尼终于忍无可忍喊起来,“为什么只砍掉一边啊!该死的,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啊混蛋!”
所有人一起默默注视着唯一不受影响打得兴高采烈的拉尔斯……
……没有强迫症的笨蛋真的是太讨厌了!
芮茵很自觉地带领着没有战斗力的维吉亚伊芙琳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观战,她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和众人战成一团的坎达鲁。兽人王和前几次出场都不太一样,这种不同并不仅仅体现在独角长偏上,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睛呆滞而空洞,他的身影如同曾经粉碎在芮茵手上的那只角一样,布满了被黑色侵袭的阴影碎片,只是却并没有像那只角一样粉碎掉,他一次次在拉尔斯他们的攻击下变得更加强大,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一样战斗着。
“感觉好奇怪……”芮茵皱着眉头说道。
“他已经快要被侵蚀完全了。”伊芙琳低声喃喃道。
“你说什么?”芮茵回过头来,看着她说道。
“想要脱离神的控制,主动抛弃了大地之神的信仰与恩宠的兽人王,已经走上了一条谁都无法预测的道路。”伊芙琳望着远处说道,“就好像从珊瑚礁顶端落下的小球一样,谁都不知道他会沿着哪一条通道抵达哪里……他被慢慢剥除了灵魂,慢慢变成了只知道战斗的强大机器。如果他没办法成功抵达出口的话,终究会变成世界的淤泥烂掉。过去的千万年漫长岁月中,没有任何生物成功过。”
“没有了灵魂?”芮茵扬起眉毛问道,“可是他应该是有理智的吧?特意跟着拉尔斯到这种地方报砍角之仇,还诅咒了整个村庄,难道这是机器会做的行为?”
“他在用仅存的理智寻找出路。”伊芙琳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极地的极点……他大概是想通过破坏找到通往黛丝娜那里的道路吧,就像不久之前的我们一样,他也在徒劳地与预言相抗争。”
少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芮茵盯着伊芙琳看了很久,才终于确认她应该是又一次睁着眼睛睡着了。
徒劳地与预言相抗争么……
这个世界,所有的种族必须依靠神的恩宠活下去,神灵也必须依靠信仰存在,创世神为所有种族规定了这样的生存模式,就像只有两环的食物链一样,牢不可破又脆弱不堪。
可是,如果不想这样活下去呢?不想在谁的庇护下活着,希望只依靠自己的力量站在这个大地上,就必须抛却一切生存的可能吗?
或者是,为什么仍然有人在明知道命运的情况下,仍然愿意抛却一切生存的可能去改变预言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