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颗新鲜的鸟蛋在几只螳螂面前炸碎,新鲜的蛋液四处飞溅,粘稠的蛋黄流了一地,发出浓烈的香甜气息,勾引着这些螳螂最本能的食欲!
丛林之中,还有什么食物,是比鸟蛋更有营养的吗?
要知道鸟蛋里,可是蕴含了鸟类从卵细胞长成幼鸟所需要的一切营养物质,对任何生物来说都是大补之物!更何况,对螳螂们来说,鸟类是它们的天敌,很多螳螂终其一生不被鸟吃就不错了,哪有品尝鸟蛋的机会?
可以看到,离得近的那几只螳螂眼都红了,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大快朵颐,但出于敬畏,它们还是仰起头,看向空中,等待风悲的许可。
回应它们的,是又一颗砸落的鸟蛋,以及一句淡淡的话语:
“吃吧,吃饱了来帮我,为你们自己的幸福未来而奋斗。”
几只螳螂一下子扑了上去,把头插进地里、埋进蛋壳里,口器不断开合着,拼了命的吮吸着地上甘美的蛋黄蛋清,比饿死鬼投胎更加的夸张!
曼特斯和另外三只螳螂来得稍晚了一些,见到族人竟然吃上了这等美食,那种浓烈的羡慕简直能从眼中溢出来!不过,由于没有第一时间跟随风悲,不知是否恶了这位圣使,几只螳螂都在原地干咽口水,并不敢上去争抢。
风悲没有理会它们,他正专注于将树上巢里所有的鸟蛋推下去,不得不说,这个巢里的鸟蛋还真不少,足足有八个,蛋的个头还挺大,推它们出去耗费了风悲不少力气。其实如果他魔力充盈的话,直接用斩钢闪在鸟巢边缘砍一个口子就是了,只可惜他之前引动龙卷风,已是耗费了不少魔力,此时不太敢乱用了。
随着一颗又一颗的鸟蛋从树上掉下,曼特斯的口器也越张越大,它的意志力显然比其他螳螂好上很多,还没有被这种香甜气味勾引的失去理智,带着强烈的不可思议,它仰起头,望向树上的风悲,大声问道:
“这……这太厉害了!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尊敬的圣使,您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只穷凶极恶的大鸟,战斗力非常强大,您到底是怎么把它打跑的?!”
“打跑?我可没有打跑它,是它自己自愿跑的。”
风悲随口回答道:
“或许是那只鸟看到我这名圣使降临,又看到咱们螳螂部落如此困顿,对咱们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所以便主动将子女贡献给咱们果腹,以全对本圣使的崇拜之情吧!”
曼特斯:“……”
身为一只有智慧的螳螂,风悲的这种说法,它自然是不信的,但旁边吃得正嗨的三只螳螂听到此话,立刻停下进食,向天举起自己的大刀,口器大张,“嘶嘶”的叫了起来,大有一副“圣使说得对,谁敢质疑圣使,就打爆谁的狗头”的意思。
另外三只螳螂互相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也慢慢的举起大刀,嘶嘶的附和起来,见它们如此表现,风悲也就扔了一颗鸟蛋过去,带着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
“信圣使,得永生!
吃吧,吃饱了之后,记得服从我的命令,为你们自己的幸福未来而奋斗!”
卧槽,原来只要支持圣使、拥戴圣使,就能有饭吃,还是鸟蛋这种超高级的饭!
鸟蛋在眼前摔碎,另外三只螳螂顿时把曼特斯忘到了九霄云外,一个个俯下身去,贪婪的吸食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树下,都是“咻咻”的吮吸声,处在螳螂群中没东西吃的曼特斯,显得是那样的孤独与无助!
风悲没有再理会曼特斯,他站在鸟窝的最高处,四下眺望着,一是排查周围的危险,另外就是观察大鸟飞走的方向,防备对方随时可能的归来。
这只大鸟之所以离巢,当然不是风悲胡诌的什么崇拜之情,其中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之前螳螂们咬下来的草叶上!
在赶去螳螂圣地的路上,风悲一直都没有忘记观察沿途的环境,他早就注意到,那些草不是普通的草,而是大名鼎鼎的“蓑茸”。
蓑茸是一种裸子植物,也就是种子没被外衣包裹,直接裸露在叶片外面。它最大的特点就是颜色艳丽,非常显眼,与鸟类喜好鲜艳事物的习性非常般配。很多有筑巢习性的鸟,都喜欢用花花绿绿的东西装饰自己的爱巢,这会让它们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但蓑茸的叶片上带有一团团细丝状的种子,动物皮肤一旦与之接触,极易产生过敏反应!刚才在巢穴里的那种母鸟便中招了,它方才皮肤红肿、奇痒难忍,在忍无可忍之下,“想要清理自己身体”的强烈欲念,战胜了“不行我得呆在巢里孵蛋”的本能,于是振翅向着远处的水源地飞去了。
探探头,看着下面的螳螂们吃得欢快,在树上的风悲自己也敲开一颗鸟蛋,慢慢的吮吸了起来。在吮吸的过程中,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自己已经进行了长达十年的圣光修行,但现在看来,在某些行为方面,还带着强烈的原来世界的痕迹,和这个世界的那些土著圣职者,差距很大呢。
之所以产生这种念头,是因为刚才风悲的做法里面,蕴含着一种非常卑鄙的意味。
正常的鸟类是浑身披羽的,它们的皮肤被厚厚的羽毛保护着,普通情况下,蓑茸的丝是不可能透过羽毛的保护,入侵鸟儿的皮肤的,只有一种情况是例外,那就是母鸟孵蛋的时候。
鸟羽的隔热效果太好,会导致母鸟的体温无法传递到蛋上,所以为了孩子的孵化,母鸟腹部的绒羽就必须要脱落,露出光秃秃的皮肤来,而风悲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利用了母鸟的舐犊之情,利用了世间最伟大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