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又反应过来,剑眉微蹙,她怎么不叫自己郎君了?
崔檀令才不管他心里边儿在纠结什么,只慢条斯理地用起早膳来。
昨晚睡得太沉了,方才又用了阿娘教她的御夫之术,消耗可是很大的,多用些补补身子才是正理。
陆峮见她面色如常地吃掉了碗里自己给她夹的那些,半点儿没有嫌弃的样子。
看着她吃得香,陆峮又重新拾起了碗筷,呼哧呼哧地又吃下了一碗鸡汤馎饦。
吃完之后还点评:“味道不错,就是味道太清淡了。”
崔檀令知道这宫里的厨子做菜大多都不会做那些特别辛辣刺激的口味,就怕贵人吃了丢了丑,恐会连累自身。
听她这么一解释,陆峮脸上浮现出些许不屑:“长安城里这些贵人就是屁事多。”
崔檀令见着他言行率直,没有一点儿要掩饰的样子,面上笑容依旧:“劳烦郎君,可否能帮我再夹一块蜜渍豆腐?”
面对她的请求,陆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正要拾起长箸,又想起先前那些宫人暗含鄙夷的眼神,闷声道:“我给你夹……用的是我的筷子,你不嫌弃吗?”
崔檀令微微一凛。
陆峮感觉到那阵如兰似麝的香气离自己更近了些,不多会儿,那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盖在了自己手上。
“我与郎君,是夫妻。即为夫妻,又何分彼此?”
陆峮听着,先是一呆,随即大力点起头来。
崔檀令莞尔:“郎君只需瞧我怎么待你便是,外人这般多,又怎么介意的过来?”
陆峮肃容道“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同一些小女子计较!”
听着他这么说,崔檀令稍稍放心,绿枝她们不会被罚了。
只是今后也要同她们说清楚,她既然嫁了过来,是为结好,而不是结仇。
底下的女使宫人总是露出那副嫌弃鄙夷模样,陆峮见得多了,是不是也会在心里怀疑,她这个主子背地里也是这般瞧不起他的?
听着娇滴滴大小姐笑意盈盈地夸他‘郎君真是大度’,陆峮轻轻哼了一声,那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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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在婚嫁期间,陆峮还是闲不下来。
待问过崔檀令可愿和他一块儿去京郊军营看他和兄弟们打拳练刀,得了委婉拒绝之后,陆峮也不失望,只捧着她的脸亲了一通,看着她气喘吁吁,一张脸庞艳如海棠,笑道:“你好好歇着,等我回来时给你带东前二街上的炙焦金花饼!”
崔檀令脸都被他亲痛了,偏生不好发作,只能微笑点头:“陛下快去吧。”
陆峮点了点头,临走到门口,他忽地想到一件事儿。
她怎么又不叫他郎君了?
怀着这样的疑虑,他回头望去,仙露明珠一般的女郎斜斜窝在榻上,眼帘微阖,瞧着的确是有些疲惫的模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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