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咳的还是积压在肺腑的淤血,对他的身子无碍。
成哥儿是见过江月每日给他施针的,听了他这话,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天天咳血,难道就是因为被、被扎针?”
联玉挑眉看他,说不然呢?
成哥儿打了个寒颤,立刻被吓得扁着嘴大哭起来。
这几日一家子在村子里也置办了不少东西,要回城都得带走。所以其他人都在忙,连熊峰都在帮着修缮马车。
只许氏比较清闲,听到响动过了来。
她坐到成哥儿旁边,用帕子给他擦眼泪,说:“好好的怎么哭了?”
成哥儿用眼神控诉江月。
江月神色如常,兀自做自己的事儿。
许氏看看江月,自家女儿再温柔不过,怎么可能欺负小孩呢?
是以她只当时成哥儿又犯熊,便温声细语地安慰道:“你莫要再淘气,不是前头还嚷着要吃糖葫芦和糕点吗?等回了城,姨姨都给你买。也不要害怕去衙门,知县老爷非常和气,他会给你找到家人的。”
成哥儿半靠在许氏身上,抽噎了一会儿,止住了眼泪,对着江月说:“你别带我进城,也别拿针扎我,我说,我都说!”
原来这成哥儿,是知道家里情况的。
他家中姓谢,在府城做生意。
他是谢家孙辈里头唯一的男丁,亲娘早逝,自小由祖母带大。
这谢家的祖籍就在路安县,年前自然回来祭祖。
这成哥儿从前因为年纪小,并没有出过远门。
这次他闹着要一道回祖籍,谢家老太太被他闹得没办法,想着他也大了,作为孙辈里唯一的男丁,也该给家中先人祭祀,便同意了。
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也就是成哥儿的父亲和二叔都人在外地,准备年前从外地直接回县城的。
而谢家老太太年事已高,冬日里又感染了一场风寒,还未痊愈,便不能同行,就让成哥儿的继母陶氏和二房媳妇金氏陪着成哥儿回来。
就在几日前,他们一行人到达了县城外头,见天色不好,似乎要下大雪,而不巧马车的车辙子又断了一根,就在望山村附近临时过夜。
随行的下人不少,而一般村里人的屋子却并不会很大。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租赁下了一间远离村落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