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大概就是山洞另一侧,多了个同样昏迷不醒的玄衣少年。
房妈妈和宝画也不敢耽搁,一人背一个,把两人都背下了山。
那会子已经入夜,农人又都睡得早,两人回村都没有被旁人瞧见,不至于生出旁的风波来。
刚清醒过来的江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少年,询问道:“他现下在何处?我去看看。”
修仙之人讲究因果,前头是她用为对方医治伤腿为条件,让少年冒着危险救下了她。
那少年要是出了差错,她此番历劫还没开始,可就先欠下了因果债了。
说着江月就要掀开被子下地。
宝画连忙伸手拦住,“大夫前头刚给姑娘瞧完,如今我娘正陪着大夫给他瞧病呢。姑娘眼下自己还病着,又不通医术,过去瞧也没用啊!”
是了,江父虽然做的是药材生意,但本身并不会医术。
原身也只是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会分辨一些常用的药材。
而江月身上的本事肯定是藏不住、且她也不愿意掩藏的……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第四章
宝画手劲儿不小,又紧张她的身子,一时间失了分寸。
身上还乏力的江月被她一把子按回了引枕上,额头磕在窗棂上,发出了‘咚’一声闷响。
江月上辈子倒是挺皮实的,无奈原身的身子娇弱且又病着,顿时痛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宝画也吓了一跳,又手忙脚乱地给一手扶她,另一手给她揉额头。
这憨丫头莽撞行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去因为这个,原身没少生气。
加上宝画是快十岁才到原身身边的,而原身早就习惯了其他几个丫鬟的妥帖细致,所以两人过去的感情只算一般。
也是近来多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感情,才一日复一日的亲厚起来。
宝画已经做好了挨说的准备,江月却无心管自己隐隐发痛的额头,只是斟酌着措辞道:“我在山中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传授了我很多东西。就好像在梦里过了一辈子一般……”
修仙之人要修口业,尤其是靠积攒功德入道的医修。
因此江月虽也算活到第二辈子,却几乎没怎么说过谎,就像在山洞中生死存亡的关头,她诓骗那少年的时候,也没有直言不讳,而是摆出一个模糊的态度让对方去猜。实在是不擅长这个,怕叫人看出端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