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天空朦黯一片,院子里铺满了寒气,金色的叶子上凝着露珠,摇摇欲坠。
卫明姝一大早便出了门,沈轩正在空旷的后院练着拳脚。
往日晨起,他也是这般独自一人练武,可今日却是倍感无聊。
这么一想,手脚便愈发用力,一道道劲风如刀划过,打得木桩子摇摇晃晃,吱呀作响,热汗淋漓。
练了一会儿便还是按耐不住。
她不想搭理他,觉得他这个郎君见不得人,那他自己悄悄去看看她总可以吧?
想着便回到房内换了身衣服,刚准备跨出门槛,却是又找来人烧了水沐浴。
东巷仍如往常般热闹非凡,人流穿梭于街巷,谈论着京城的趣事。
他就远远地看着,绝对不会打扰到她。
药铺前仍是排着长长的队,一袭白衣坐于铺子前正给人诊脉,袅袅婷婷,身量纤细,衣袖轻扬,宛若画中仙子,远远瞧上一眼便让人离不开眼。
男子自药铺内走出,手内提着几包药材,放在卫明姝脚下的匣子内,站在她身后,笑容如沐春风,倒是如同一株绿叶般做着陪衬。
青衣白衫立于铺前,倒都是格外素雅。
他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沈轩看着药铺前两人默契地配合着,手中的拳头紧了又松,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幽幽,像极了深闺怨妇。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郎婿,却在这儿偷偷摸摸地,都不敢往近处走,姓阮的却能堂而皇之地站在她身边,这是什么道理?
他又看了几眼,还是忍住了不敢造次,转头回了国公府。
南实本在府中领着园丁修建枝叶,主子猛地唤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沈轩脸色阴暗地吓人,看得南实心惊胆战。
主子出去时明明还是兴致勃勃地,一会儿工夫怎么浑身泛着一股子怨气?
南实默默地跟在自家世子身后,大气不敢多喘一口,前面的脚步声倏然停住,南实等着他发话。
“家里可有青色或者绿色的衣裳?”
“啊?”南实不由抬头,见自家主子仍是黑着脸,似不是在玩笑。
好端端的,为何要绿色的衣服?
南实又仔细琢磨了一番沈轩说的话。
主子平时的衣服都是深色的,倒没有什么青色绿色的衣裳,家里最爱穿青色衣裳的人貌似只有夫人
“世子可说的是夫人的衣裳?”
话一出口,沈轩的脸色却是愈发铁青,斜了他一眼,“我的衣裳。”
南实被那凌厉的目光戳着,又低下了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主子,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去着人找衣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