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独惋惜佳句被糟蹋的同时,莫非从杌子上起来,拍拍桌上的宣纸:“我在纸上写了药方和平时的饮食禁忌,你完了比对着上边的去抓药,对你的病有好处。”说完后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莫非倒是笑了笑,道声“告辞”。
其实对于郑独的态度,他是没有多少在意的,况且对方只是横眉冷对,一没刁难,二没斥责。相比较而言,那些动辄就拿剑杀你、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莫非才是真正深恶痛绝的。
沧海书院虽然治学严谨,风气纯良。但个别学子仗着家里的权势,横行霸道,恣睢无忌。今日捉弄同窗,明日戏耍老师,也是常有的事。在郑独眼中,莫非自然就是这一类人,因此扭头在一边,不予理会,过了一会儿,听着莫非走出了院门,微微有些意外。
就……这样?没有揪胡子?没有泼粪?没有……
郑独一时无措。
过了半晌,院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郑独不及多想,就见一个少女走了进来,将手上捧着的碗放在床沿上。是刚才那个少年的丫环?郑独默然的看着她,想着等她客套的时候,自己该如何措辞,才能表现的与他们划分界限。谁知,对方放下碗后,竟是一言不,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这种无视,对于心高气傲的郑独来说,无非就是一种侮辱。然而丫丫是不在乎这些的,如今虽然不用忍饥挨饿,但在西荒吃够了食不果腹的苦头,对于自家的食物,她是尤为珍惜。
要不是莫非让她送饭过来,她才不情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简直岂有此理!”
丫丫离去,郑独气恼的看向碗里,登时一怔。他虽是寒门出身,过惯了清贫日子,但自从做了书院的夫子后,生活富足,逐渐的养成了好酒肉的习惯。可眼前的这碗饭中,除了白花花的米饭外,边上只趴着几根蔬菜,看起来……油水全无!
难道他们也是吃这东西?郑独纳闷的举起筷子戳了两下,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些个权贵子弟,指不定就是……想用这些下等饭菜,来折辱自己!
面对这样的饭菜,不仅郑独难以下咽,就连莫非也郁闷无比。他虽然理解丫丫省吃俭用的心态,但还是忍不住道:“我既然做了书院的夫子,以后每个月书院都会放薪俸,你不用这么省。想吃什么就做什么。”说完瞟了一眼正在扒米的丫丫,心中一动,有了主意:“今天晚上我做饭。”
丫丫闻言一愣,在她的印象中,莫非一直都是一个惫懒的人,现在听他说要做饭,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涟漪。等着咽下嘴里的饭后,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好!”
莫非看丫丫嘴角噙着笑,突然觉得丫丫有些乖巧的可爱。怎么突然这么乖巧?莫非脑海中恶趣味的想到:大姨妈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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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的面片整齐的排列在案板上,用勺子在青碟里挖出陷,嵌在面片上,包起来,然后齐齐下锅,水饺沸腾。
莫非正将锅盖盖上,看着丫丫饶有兴趣的眼神,笑道:“这是水饺。韭菜鸡蛋馅的,很好吃。”
“唔。”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炊事班逢年过节,都会下水饺来吃。莫非偶尔闲着也是闲着,就去打打下手,一来二去,就学会了包水饺。现在穿越的这个年代,水饺还没有被明出来,丫丫虽然觉得这种做法太过麻烦,但这种精巧的吃食还是引起了她的好奇。
至于说莫非是从何学的这个做法,她一点也不关心。无论是与生俱来的成熟、亦或是先天的本领,莫非带给她的震撼,早已让她麻木。
水饺易熟,听着锅里“突突突”的响了一会儿,莫非就揭起锅,打捞出饺子盛放在青碟里。接下来无非就是准备碗筷、辣酱、食醋和蒜泥,简单快捷。
“嗯……好吃!”满碟的热气挟带着淳淳的香味,扑在丫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