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法子了,书生点头:“那就走吧。”
辛珊思一行天快黑了才抵西蜀城,到岘山客栈都戌正了。黎久久已经睡得呼呼的,但今天在外吹了那么久,澡还是要给她洗。呜呜咿咿地闹了几声,离了小浴盆立时又睡沉了。黎上爱怜地亲了又亲:“看把她累的?”
熄灯后,两口子躺在床上再说那信儿。辛珊思想明天是不是可以问问顾铭亦,几年前他送信去湖山廊亭哪家?
“是要问问。”这几年行动自在,他没少使银子打听黎家事。关于戚家跟戚宁恕的一切,也都是他让百草堂从戚家遣散的几个老人那买来的。
黎上是真没想到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竟还好好活着:“戚家在戚宁恕出征不久,就全族迁往蒙都近郊。戚宁恕战死后,戚家也消沉了,这些年子弟亦不出息,算是在啃着老底子过活。”
辛珊思玩着闺女的小脚丫:“把黎家的产业再查一遍吧?也清楚清楚都落谁手里了,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主?”
黑暗中黎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想再凑近些,可才挪动身就碰上一只小胳膊,不由发笑:“珊思,将久久放床里睡一会吧,我想抱抱你。”
“好。”辛珊思一点不矜持,爬起就给闺女挪到里面去:“下午在小樟山岔口我就想亲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亲?”黎上抱住靠过来的媳妇。
辛珊思贴紧他:“边上还有具尸呢,我怎么亲?”仰起首迎他的唇。
黎上今日的亲吻很温柔,轻吮缱绻,细细绵绵。两人痴缠着,迟迟不舍离…
第二天都不用他们去找顾铭亦,顾铭亦就来了,一道的还有凤喜一。听说一剑山庄要动身随苏家母子往临齐,辛珊思笑道:“我们明天也要离开西蜀城了。”
“下回见…”凤喜一端茶杯敬向阎晴、黎上:“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我先祝你们一家子圆圆满满。”
“多谢。”黎上喜欢凤喜一这话,端杯小抿了了口茶,看向对面。顾铭亦也端了茶杯:“我祝我们都祯平吉祺万事胜意。”
辛珊思举杯:“好。”把茶当酒干了一杯后,说正事,“顾少主,你还记得五年前你送信去湖山廊亭哪家吗?”
“料到你们要问起这个。”顾铭亦近两天将事从头捋了几遍,越深入地想越趋向于阎晴、黎上的猜测。昨天下午父子闲话,他顺嘴说起那封信,也从父亲那得知些事:“湖山廊亭东氏。”
东氏?黎上想到一人:“东明生?”
“对,就是这位。”顾铭亦指来回捻动着空瓷杯:“泰顺十九年还没出正月,东明生就给我爹来了封信,信中有一张残局棋画图。我爹对棋不精,倒是我娘和我曾外祖厉害。”
东明生精于布棋,江湖有名。他跟绝煞楼老掌柜齐白子不一样,齐白子只喜欢通过对弈来察人心。黎上问:“你去湖山廊亭送的是残局破解图?”
“对。”这个顾铭亦之前不知,他道:“为破解那残局,我曾外祖一月都没出门。另,据我爹说他跟东明生只是泛泛之交。”
“东明生那人精于布棋,也精于算计,还清高得很,寻常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黎上心里计较着,老马、没有来处没有去处的信、身无特殊的送信人…照这样看,还真有几分东明生的味道,但那本户籍册呢?
“就是因为太精,我爹才不敢与他深交。”顾铭亦微笑。
“不深交最好。”凤喜一喜欢聪明人,但厌极故作高深:“那样的人算计了你,不但毫无愧疚,还会自得地在心里笑话你蠢。”
清高啊…辛珊思点点桌子:“顾少主,你回到一剑山庄问问你曾外祖是否还记得那残局?”
“不用问,老人家有个习惯,集残局。”顾铭亦拎茶壶给几人斟茶。
黎上把杯往前推了推:“那就好好参悟下那盘残局,看东明生在那盘残局里说了什么?”
眼睫颤动,顾铭亦回:“我会好好请教我曾外祖和我娘。”
“什么意思?”凤喜一有点转过不来弯,她也懂点棋,但怎么就听不明白他们讲的话?
辛珊思明示:“一个非常清高的人要算计你,他会不会事先给点暗示,如此就不能说是有心算计无心。你自己没察觉,那是你自己愚。
我和黎大夫在想,吃绝户这出是不是从那封信开始的?顾少主说信里有一盘残局棋,东明生又精于布棋…那那盘棋里,他都布了些什么,会不会将针对顾家的算计全部藏在残局里?当然这些还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暂时作不得真。”
“不不…”凤喜一摆摆手:“我师父说过,遇事顺着理不通,那就反着推算。把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都代入进去,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结果。我非常认同这话,-->>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